唐父端起茶喝了一口,手指一下一下摸著茶杯一側把手,視線看向院中目光有些悠遠:“前陣子你過生日,我看網上粉絲都祝你生日快樂,我也想給你祝生日,可一想到你在組裡拍戲,就——”
唐開灼手指百無聊賴地杯子上敲了兩下,瞥了一眼身邊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心裡嘖了一聲,桌布下的腳輕輕蹭了蹭旁邊的楚嶺,得到對方一個眼神後心情大好,微笑著打斷唐父的話:“百度百科上的日期是假的,我生日還沒到。”
他笑容沒什麼波動,卻彷彿在看一出粉墨登場的戲,唐父這回是真有些尷尬,表情僵住幾秒後忙開口:“我年齡大了,記錯了你生日。”
唐開灼向來是不給別人面子,他喉嚨裡發出一聲笑,手掌按在木椅上,推動間椅子腳在地上滑出刺耳的聲響:“下次還是稱職一點,別鬧笑話。”
他眼中堆了層層疊疊的笑意望向楚嶺:“走,帶你去看一下我小時候的房間。”
一場戲落下帷幕,不管唐父如何,楚嶺和唐開灼去了別處。
一間不大的房間,床挨著牆,旁邊是木頭製成的櫃子,櫃子上蓋了層玻璃,玻璃下壓著幾張照片。
照片上唐開灼不過四五歲,穿的衣服明顯不合身,袖子和褲腿向上挽了幾層,臉頰上有兩坨紅,他站在老人旁邊,三隻猴子蹲在臺階上看著爺孫,背後是開的燦爛的向日葵。
也有合照,老人坐在椅子上,背後站著唐父和沈姨,大概是他們第二個孩子出生時拍的,唐父手搭在唐陽肩膀上,沈姨抱著女兒,唐開灼站在爺爺旁邊。
唐開灼用手摸了摸老人的面頰,又摸了摸猴子:“聽說我爸媽是在紡織廠認識的,兩人用現在的話是閃婚,生下我就離了,我一直跟著爺爺過。”
他指腹摩挲著那張照片,彷彿要從記憶裡臨摹出容顏,到最後卻發現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嘴唇動了動:“我爺爺最後那幾年得了阿爾茲海默,見了我也不認識,老問我是誰。”
“問我見猴子了嗎,我說猴子跑了,其實沒有,猴子早就死了,我挖坑埋在了門口核桃樹底下,之前老愛在上面爬,現在好了,死了終於可以好好爬樹。”
房中窗戶上罩著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