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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熄滅,只留下一截菸蒂。

當然,這種類似於不好意思的情緒在唐開灼身上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一息之間又全部消散,他一下子坐起來又環住楚嶺,臉頰挨蹭著對方的臉:“親你親的好不好?”

他又轉頭在楚嶺臉上啾啾親幾口,笑意燦爛。

楚嶺眸色在燈光下有些葳蕤,但剎那間就隱去,他伸手拿掉環在他身上的手臂,公事公辦的語氣:“現在不煩了?”

唐開灼直直地倒在床上,伸手蓋在眼睛上:“我本來就沒生你的氣。”

楚嶺淡聲問:“生誰的氣,程明樂?還是回老家不高興?”

一提起這個名字,唐開灼伸手蓋在腹部:“這麼多年了,最生氣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今天又被膈應住。”

楚嶺眸子滑過他手掌的位置,是胃部,他說話的時候無意識按在這個位置。

胃是情緒器官。

他伸手覆在唐開灼手上,緩緩按揉著:“不是說見他一次打一次嗎?今天怎麼純良,信菩薩了?”

唐開灼眼神動了動,目光毫無目的地在天花板上游走,沉默了好大一會,最後才輕聲開口:“本來是想打的,後來又覺得沒勁。”

他的怒火短時間內高漲,卻沒有噴發出來,只是被蓋住餘下依舊燒灼的青煙在胸腹蔓延。

唐開灼幾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有些自嘲地開口:“感覺我親密關係處得一塌糊塗。”

他唇彎著,眸子沒有多少笑意:“小時候我由爺爺養,我爸在外面工作,說忙不能照顧我,長大一些又說沈姨不喜歡小孩。”他揚唇冷笑一聲,譏誚出聲:“關沈姨什麼事。”

男人總會給自己找藉口,更多的時候,女人會成為背鍋俠。

唐開灼不住地摩挲指腹,喉嚨有些幹癢,煙癮又如潮水般漫上,他抿了抿嘴唇,最後實在沒忍住取了一支含在唇裡,點燃後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口:“後來遇到程明樂,相處幾年,最後鬧成這樣。”

家人堂前成座上賓屋後不相往來,朋友背棄,爺爺最後生命期間也時不時不認識他,回首前二十多年,竟然發現自己和親近之人相處一無可取。

室內燈光是柔和的暖黃,瑩潤而舒服的色彩照不透他身上翻滾的暗沉,楚嶺看過來時有柔情,但也有審視的意味,他手掌壓在唐開灼手背上,目光微瀾:“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的關係以後也會變得很糟糕?”

唐開灼眼中快速閃過驚詫,他一剎間覺得血液倒流,渾身僵硬,竟然臉上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手指的菸灰攢了一大截,簌簌掉落,有一截落在手心,微燙後又溫度全消,只餘一點火光閃爍。

楚嶺抽了溼巾紙,把唐開灼掌心攤平後擦掉落的菸灰:“小心點,別把床單燒了。”

唐開灼牙齒咬了咬口腔內側軟肉,他重複恢復平靜,伸手將煙摁滅:“我”他唇邊動了幾次,最後開口:“我是個很現實的人。”

菸蒂被摁地扭曲,焦褐色慘烈的沾在內壁,一縷白煙還在散,唐開灼撐起來靠在床頭:“我孤家寡人一個,怎麼都好說,但你有父母有家人,你還是獨子,你家裡”他伸手抓了抓頭髮:“你帶我打針的療養院一般人能進去?”

楚嶺眸光輕輕閃動,半響後忽然笑了一聲:“我家人都是普通人,他們同意我和你交往,如果你願意的話,明天就能一起回家見家長。”

唐開灼猛地擺手搖頭:“別別別——我能當場表演語無倫次。”

見家長,這事簡直能嚇死人。

楚嶺繼續問:“你擔心你戀情曝光會影響事業?”他沉吟一會,用上新詞彙:“擔心失去你老婆粉?”

唐開灼被噎了一下,誠懇開口:“就我那爛名聲,曝光戀情後別人會說你眼瞎,而且我真沒什麼老婆粉。”

楚嶺眸中有淡淡笑意:“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喜歡你的人很多。”他重新開口:“所以問題在哪?”

唐開灼沉默了很大一會,才慢慢開口:“大概是覺得自己處理不好親密關係。”

不算成功的親情和友情在無形之中滋生出一種宿命感,似乎在不停流轉的時光和人群裡事物都在輪迴,親密關係裡的陰暗一直在發酵,慢慢的,他只能無可奈何的認命。

楚嶺這下笑了一聲。

他俯身在唐開灼眉心落下一吻,嗓音裡含著笑意:“沒有誰的原生家庭完美,爺爺那是因為疾病,和你有什麼關係。”

“至於程明樂”楚嶺開口:“他不算你的朋友,充其量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