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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叫黃福,是二殿下身邊人,行走間靴子踏著灑在地上的紙錢:“龐大人怎會突然暴斃?”

龐夫人哭得淚眼婆娑,眼睛都紅腫:“妾身也不知啊,大人昨夜在為回房中,原以為是公事繁忙,今早一看,已經自縊了。”

她說到後面幾個字,已經是泣不成聲,嗓音哽咽,稚子見母親哭得這般傷心,也哇哇大哭起來,一時之間院中亂成一片。

楊知府進院後就見這副場景,他快步擋在龐夫人身前:“你有什麼事和本官說,問一個婦道人家做什麼?別嚇著孩子。”

許是一向和善的楊知府第一次這般不客氣,黃福語氣比剛才好很多:“大人喜怒,小人是奉二殿下之命來看看龐大人。”

“二殿下”楊知府表情出現明顯的轉換,他揚了揚手:“你跟我來。”

兩人來到房中,黃福眼睛一掃,書桌上還擺著筆墨紙硯,一本本律法堆在一側,硯臺內墨汁半乾,好似不久前才用過。

楊知府避過眾人,如今才抹了把臉,語氣沉重:“龐大人自縊了。”他抬首看著頭頂橫樑:“今早聽下人說就吊在這裡。”

黃福抬眼去看,果然見橫樑處有布料絲線:“大人好端端的怎麼會自縊?”

楊知府面色變了變,衝他發火:“本官怎麼會知道?!”

黃福挑了挑眉:“楊大人,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若是小的弄不清楚,二殿下就不高興。”

這幾乎已是威脅,楊大人似是受不了這氣,但礙於威勢又不敢發作,只得一甩袖子,把疊好的紙拍在桌上:“自己去看!”

他開啟,一目十行地掃過,再看到某些字眼時呼吸一緊,面上露出一抹喜色,他很快壓下去:“大人,這封書信小的得拿回去給二殿下看。”

楊知府呼吸一頓,擺了擺袖子,臉上表情半羞愧半悵然:“拿去吧,只望”他低低開口:“人都已經死了,就體面安葬了吧。”

那封絕壁信已經交代了自縊緣由,修繕不利有負聖恩,實在覺得無臉面活在世上了。

黃福一笑收在袖中:“自然,殿下宅心仁厚,大抵也不會追究。”他環顧四周:“龐大人屍身如今停放在何處,我去送大人一程。”

楊知府道:“還是莫去了,不雅。”

黃福堅持開口:“最後一面,看看也無妨。”

楊知府似是下了決心:“行,那你跟我來。”

兩人出去,沿著石板路一直走到一處屋前,門前有燒紙的火盆,楊知府推門:“就在裡面。”

遠遠一看,一方木板上停著一具屍體,地上有撒的紙錢,黃福踏入房中,卻見屋中還有一人,長得也算秀氣,正站在木板邊忙活著什麼,見到兩人愣住,接著慌慌張張行禮:“草民姓方,是一位仵作,見過兩位大人。”

楊知府語氣不善:“你手上的活忙完了嗎?”

方仵作忙低頭:“小的還在修整。”

自縊而亡的人面目慘烈,臉上發紫眼皮上翻且舌頭也會吐出來,方仵作說的修整就是整理儀容,讓看起來體面些。

黃福邁步想掀開白布過來看看,卻在還有三四步遠的時候聞到一股臭味,他腳步一停:“是什麼味道?”

方仵作聲音很小:“小的還沒來得及給龐大人清理乾淨。”

黃福反應過來了,自縊而亡的人有時候會大小便失禁,髒汙之物會沾染上,他皺了皺眉,本來打算細細檢視的心歇了下來。

楊知府道:“趕緊清理,日頭這麼大,儘快讓大人入土為安。”

方仵作應一聲,看起來唯唯諾諾。

黃福該拿的東西也拿到了,想趕快回去覆命,故而自己扯了一個藉口離開,眼見他出去,楊知府鬆了一口氣,累極了一般靠在桌上,伸手摸了把汗:“趕緊下葬了吧。”

再這樣下去,他就不單是什麼知府了,搭個戲臺子能唱戲了。

方仵作一改方才那怯懦老實的樣子,他臉上出現笑意:“大人,我一會去看看墓,要是挖好了坑,咱們明日就下葬。”

冬日停靈一般七天,好在如今是夏日,又兼水患一事,停靈消耗物力財力,早些下葬也說的過去。

楊知府擺擺手:“快去。”

楊知府這邊急不可耐地想把龐大人下葬,那廂黃福也迫不及待地開口:“稟告殿下,這是屬下從龐瑞的房中搜出的絕筆信。”

他將紙呈上去,樓河一目十行地掃過,笑了一聲:“好。”

他差人收好那封信:“你看見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