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笑嘻嘻的得寸進尺,將冰涼的雙手塞進他的袖中,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如果這樣的溫暖,只能持續一年,那麼就請真正的神明,讓這一刻不要改變——
第二十七章 畫中之人不可方1
佔了名長風一路的便宜,也就任由她去了。無非是晚上多了個抱枕,白裡多了個暖身的軟玉溫香。何樂而不為!只是她越發的得寸進尺,尤其是共枕的時候,沒有尺度。每每把她踢下床,她總是恬不知恥的爬上來,長風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有些時候,比男人還要厚顏無恥!
又過上了風餐露宿的生活,不過讓天下欣慰的是,越接近南國,氣候就越好。但是這次的跋涉,卻是她最開心的一次。如果這就是人之將死時的放開,天下希望這一刻永遠也不要變!
四人圍著篝火而坐,天下啃著長風剛燒好的魚,神情愉悅。絳紫不明白,過這樣寒酸的生活,有什麼好!還不如他在瓊花樓時,逍遙自在。
“你去南國做什麼。”絳紫終於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他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就跟人亂跑!
“衛修偽造了我的信函,想要從南國運金剛砂。雖然那封信代表不了什麼,我總得回去看看。”
長風輕瞥了她一眼,“你們的關係,什麼時候好到互叫名字的程度了?”
天下舔了舔手指,笑彎了眼,“你吃醋了?”
長風翻了她一眼,“你不知道風天橋的控制權在南國的手上嗎?衛修想要運東西,還得叫南王點頭!你以為他就真有這麼大的能耐,闖了那一關?”
“如果是他的話,應該會有辦法吧。”天下從不小瞧人。“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長風對她舔手指的動作有些反感,他每天都是和這麼髒的人躺在一張床上嗎?!
“奪鳳郡,占鳳天。”
真是強硬的人,天下囁嚅著,不過要是硬闖的話,機率雖小,但也不是不無可能。
“沒有溫柔的方法嗎?”
長風看著她,似有所思。
天下抹了抹嘴,果然是她的吃相太難看了!?
天下難得的紅了臉,有些不自在,“你看什麼?”
“在想你說的溫柔的方法。美人計。”
“美人計啊!”天下【炫】恍【書】然【網】,“美人計的話,迷惑南王,還不如去迷惑棲鳳呢。”
鳳梧善良,卻無主見,倒是他身邊的棲鳳能挑個大梁。再加上鳳桐,也就是天慈的勇謀,想要傷害南王,也不是那麼容易。
“如果美人計對起風管用的話……”
長風扯起嘴角,似有嘲諷。
能讓他這麼看不起的男人……
“難不成他是斷袖?”
長風的眼角跳了跳,掃向她的目光似更不屑,“他是個宦官。”
天下感嘆,宦官都能做宰相,嘖嘖!不過她都能成為天下第一商人,這個世道,卻是沒什麼不好混的!即使過程很累人!一旦到了巔峰時刻,便是眾人仰望欣羨。
“龍蛇隱大澤,糜鹿遊豐草。棲鳳安於梧,潛魚樂於藻。”天下回想當日見到棲鳳時的情形,那個俊美的甚是妖異的男人,四國之內無人不曉其名,無人不嘆他風華絕代,卻被長風不屑一提。很是奇怪——
“棲鳳安於梧……”天下喃喃自語,袖中五指輕輕摩挲著塵封的卷軸,細細感覺,神遊天方。“衛修身邊要有此人,雄霸天下豈是妄圖?”
語氣淡淡,卻字字震人心絃。銜月愕然,“東方姑娘越來對政事也有興趣?”
在銜月眼裡,女人應該窩在閨閣,知書達理,喜行不言色。可是這個自稱東方天的女人卻在世間穿梭,來往自在,可以百無禁忌的大笑,也可以像現在,不知為何事神傷。
“沒興趣,只是身不由己。”
天下勾起嘴角,氣清而不寒,若翩仙下凡。
明明是這樣一個清麗的女子,為何非要惹上塵埃。
絳紫一直很在意她身上的另一個卷軸,趁人失神,快速從她袖中抽了出來。
天下大驚,慌忙撲上前奪過,一個勁的搖頭,“這個不能看!”
“為什麼?你心裡有鬼?”絳紫怕又是另一張海菱的畫,心下正焦急,但一接觸到長風警告的神色,便悻悻的坐定。
林中有異動,載車的馬,似乎也被一股莫名緊張的氣氛給驚得嘶鳴幾聲,蹄掌不安的摩擦地面。
洶湧而來的被包圍的氣息,緊窒的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