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頹靡的倒在蓮池旁的坐檯上,乘著涼,精緻的團扇,在一隻只纖細的玉手中搖啊搖,風雅慵懶至極。道是美人醉臥圖,也不過如此。
銀翹攔的及時,“主子,這番進宮,恐怕不合時宜。”
天下在東國早已沒了什麼好名聲,她現在也不過是一位落魄被貶的公主,此等身份,有何顏面站在東王面前?去了,也只不過是自取其辱。
“國之將亡,必有妖道。”
好一陣子沒看到千夜和千默了,恐怕他們早已被葉家的事纏的脫不開身,就連傳遞訊息,也是靠了曾經跟在她身邊的晴鳳。
晴鳳之主,本就是天下,有了這個理由,再加上太子的特許,出宮見她,也不是難事。
不見了往日隨意的裝扮,天下這番打扮可是糅合了男女中精華的幹練。寬鬆的薄衫下是束身的水綠長衫,緊扎的腰帶,襯托了纖細的腰身,乾淨利落,不顯贅餘。手持摺扇,銀翹送的扇墜晃動著好看的弧度,沒了女人的嫵媚,倒添了男子的幾分儒雅。一時,讓樓裡的姑娘看呆了——
“豔容,那個牌子還在嗎?”
她被趕出宮那會兒,幸好葉貴妃沒想著要把這自由出入皇宮的令牌給收去。沒想到,這東西今日竟還能派上用場!
和東王壽宴的排場一樣,葉將軍的接風宴,也不遜色。眾大臣皇子皇女和東王親自出了宮門相迎,罷了,便進入了夜宴的地方,梅館。
東王很喜歡這個地方,怎麼說這也是他心愛之人梅三娘,與他相許終身的地方。他們在這度過了不算長的美好時光。大皇子早夭,二皇子一接人太子之位便遭人毒手,命喪黃泉。可憐他和她的兒子就剩了千凌這麼一個。本以為有了太子,這防護層的保護,千凌會輕鬆不少。沒想到倒成了他的負擔,抑鬱了一生。
葉將軍如了左席,對面右席首位是千凌,接下來便是千夜和千默。
還未開席,就聽到席位的末端傳來驚笑聲,好生的熱鬧。
天下一屁股擠在眾位公主的涼蓆上,一左一右,擁了滿懷,“好久不見,眾位姐姐妹妹可好?”
“壞死了,正經點,葉將軍在吶!”身邊的公主嬌嗔著,心裡自然念著天下曾經對她們的好,才小心提醒。如若犯了天威還好,東王寵過一場,但是葉將軍可不是好商量的物件。
“啊——”天下【炫】恍【書】然【網】長嘆,“葉將軍,我倒是還沒見過吶!長的如何,有我好看嗎?可上姐姐的心不?”
天下的額頭被輕點著,她順勢向後靠了身後的姐妹身上。
“姐妹們,用我的花脂可好?真香啊——”
“討厭,你是出了宮,我們的那些都快用完了,這下找誰討去?”
“打發了下人,到街上的花脂店拿去。說了我的名兒,自然有上等的花脂奉上。”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啊!快去吧,葉將軍的樣子要怒了,父皇的臉色也不怎麼好。回頭再來找我們玩。”
天下被推了出去,整了微亂的衣衫,將與發同長的墨綠的髮帶揚到身後,緩緩向高臺走去。
拱手行了禮,天下笑道,“父皇可好?”
看上去似乎又滄桑了許多,兩鬢的發,都花白了不少。
“大膽!你可知亂攀皇室關係的罪名!”葉貴妃尖聲道,知道來者不善,心下正亂著,要如何讓趕她出去。
“畢竟父女一場,養育之恩大於生。葉貴妃這是怎麼,要趕了我出去不成?”
東王看她嬉皮笑臉的模樣,無奈嘆息,“丫頭,是朕沒那個福分。今日是葉將軍的洗塵宴,你就收了痞性,坐在兄長們的旁邊吧。”
天下依舊悠閒的模樣,張開手裡的扇子,愜意的搖著,轉身面對青筋已露的葉將軍,她倒是好奇,能讓自己栽在宮裡的人,是什麼模樣。
四十開外,英武不凡,可想年輕時,是何等風流的模樣。這樣文武雙全的人,的確有資格擁有更大的野心,只是陰險過度了,不討人喜歡。
欣賞了宮廷的歌舞,與一樓的比起來,自然是索然無味。天下的一把扇子,也就快搖過去了。
在整個過程中,葉將軍一直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夾在千默和千夜中間,曾經的十七公主,挽柳。
看上去,她和那三位皇子的關係不淺。
千默拾起她蹭在地上的發,吹拍了乾淨,用自己的繩子綁著,也不至於再散落了去。
千夜那麼沉穩的性子,都被她不放過的視線盯得無奈。最後知道那人看的不是自己後,眼角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