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翎,你是怎麼伺候的!”
正在收拾的雁翎,觸盤的手一哆嗦,才拾到一半的盤子,有掉了下去,摔得更粉碎。
看來她是怕極了這個王妃。
“不是她的錯。王妃找我來何事?”
凌燕輕甩挽紗,對身後的一行人說,“你們退下。”
雁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無助的看向天下。
“你也先下去吧。”
門扉緊閉,天下從懷裡摸出昨日的錦帛,攤在桌上,“王妃可是來問字的?”
“大師高明。”
凌燕有些緊張,昨日便覺得她從這字裡看出了什麼,一夜惶恐不安,今日下定決心,才有了這般情形。
“恕在下才疏學淺,真的沒看出什麼。”天下只想一笑置之。卻吊足了凌燕的胃口。
“大師,凌燕相信大師有過人之處!”
天下勉為其難,“有又如何,更何況是沒有呢。如今我將這字還於王妃,有些事,天知地知,你我心照不宣即可。”
天下將錦帛折起,用雙手捧在面色發白的凌燕面前。
凌燕抖著豔紅的雙唇,依舊高貴的不可一世,“本宮還未曾說測何事。大師又豈會知!”
“你都說了,我有過人之處,還是王妃覺得現在的生活美中不足,你若執意強求,只怕你求來的一切都活付諸流水了……”
凌燕的手一抖,只見錦帛上,被她抖開的燕字底下,行雲流水的四點,黑的觸目驚心。
凌燕走後,空竹几乎是哭著找上門,說他去求了南王,果真是被拒絕了!那藍眼之泉的面都沒見到!
天下無奈,天涯何處無芳草——
第十五章 滿朝皆譁鳳棲梧
兩日過後,天下被鳳梧請到議事廳,偌大的地方,卻只有四個人。鳳梧的維諾,鳳桐的閃爍,和棲鳳的莫測,天下一眼覽盡。
“你們是白痴嗎?我的態度早就很明確了。”
她知道在這裡她用不著裝,因為鳳梧和棲鳳都是知道她們身份的人。
聽出這是氣話,棲鳳莞爾,“姑娘何必如此,你們那裡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何況是那麼多人呢?”
“喔?我們那倒是還有一句話,求人不如求己。”
浮屠塔,她是不想建。曾經她也天真的以為,只要對任何人好,就會有意想不到的回報,但是……望一眼天慈,事實證明,並非如此。
“大小姐,我已經陪你玩了一路了。不必再派人監視我,該放我出去了吧。”
“天下,我知道我騙你不對,但是……依你那性子,我好端端的跑去找你,你也不會立刻就跟我來吧……”天慈小聲的嘟囔著。她知道天下永遠都是那種雲淡風輕的模樣,山崩於前而不亂。
“整件事都是鄙人……”
“鄙人?”天下抽動著嘴角,有些玩味的打量著棲鳳。這種人都稱鄙人了,誰還有臉面活在世上!
“是我一手策劃的,和鳳桐無關。”棲鳳搖著羽扇,“天下天下,只怕世人還不知道你的身份!”
天下怎會聽不出那話中的威脅!從千夜那裡知道,借屍還魂,在四國之內,是比欺君還要嚴重的罪責,被四國通緝都是輕的!
可是棲鳳他威脅錯了人!
“你們到底知道我多少?挽柳公主的身份暫且不算,我是東國的第一商人,就這些?然後再知道佔據挽柳身體的,是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靈魂,這樣就可以威脅到我了?”天下掃視那三人,“看來你們當真不知道我姓海。所以說,你們請來了一個更大的麻煩。”
鳳梧張大了嘴巴,來回看著天慈和天下,最終只好向棲鳳請求解惑。
“此言差矣。依姑娘的性子,是萬不會借海家的勢力,苟活於世。與姑娘打交道,棲鳳即使有所隱瞞,又怎會逃得過姑娘的法眼。既然姑娘是生意人,我們不妨做個交易。”
老狐狸碰上小狐狸,此等交鋒,又豈是他等能插上手的!天慈若有所思的看著棲鳳,相處了一年有餘,好像這是頭一次認識他的這麼清楚。因為她感覺到,這個人遠比她要了解天下的多。
“你們玩不起。”天下將有些僵硬的雙腿交疊在議事桌上,忽覺熱氣襲人,便伸手鬆了松衣襟,“南國盛產金剛砂和金剛石。”
這兩樣東西,在現世也是金貴的很。只是南國於現世不同,這裡盛產的精鋼鑽,顏色不一,十分奪目。那藍眼之泉便是極少的藍鑽刻制而成,看似如沐浴在天幕之下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