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意賭坊中,形形色色的人她見過許多,其中所謂的強者卻也不少,但卻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竟然完全無法看透心思的人。
不過,以雷立遠已達至神唸的精神力修為,又如何會被水靈玉這種類似於‘讀心術’的天賦能力所看透心中想法呢?
畢竟這還只是她與生俱來的,粗淺卻又未經任何鍛鍊的‘讀心術’,而非‘他心通’。
水靈玉站到了莊家的位置,再次看了一眼六七米外的雷立遠,雖然依舊還是看不透他心中此刻的想法,但卻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麼來。
那是一種品評、鑑賞的目光,那目光毫無顧忌,毫不遮掩,放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水靈玉,彷彿在給她整體評價一般。
水靈玉的眼中閃過一絲慍怒,雖然這目光似乎僅止是在品評,似乎是一種欣賞的目光,但是誰又知道這個傢伙心裡到底是不是在轉著什麼齷。齪的念頭,表面正經,心中下流的人,她見的多了,天下男人豈非都是一種貨色
雖然有些微怒,但水靈玉卻很快抑制了下來,經歷了這麼些年,她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會為這些事情而大為生氣的小姑娘了,又或許,是對這些麻木了。
水靈玉面紗下的表情雖然看不到,但眼神似乎是在微笑,她微笑著開口了,聲音宛若柔水一般,“先前,是本坊的莊家打擾了公子的興致……公子若還想再玩,不如,讓小女子來坐莊如何?”她的雙眼天生嫵媚,即便平靜的微笑,未曾刻意如何,亦是撩人非常。
溫柔如春水,卻又這般嫵媚撩人,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同時在她的身上展現出來,讓人舒服而又矛盾。
見她站到了莊家的位置上,眾人早已猜到了大概,雷立遠也哈哈一笑的起身道:“有如此佳人坐陪,本公子豈有不應之理?”
看著已經站到了檯面前的雷立遠,水靈玉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坐陪?雖然聽起來也並無不可,但這意思卻多少有些扭曲了,彷彿自己是那些坐在賭客大腿上的姑娘一般。
不過,既然你肯來賭,本小姐就定要讓你將先前所贏的連本帶利全吐出來
水靈玉有這個自信,因為她的賭術,如今已足以與他父親比肩。
見水大小姐親自坐莊,一眾賭客雖然有一些聽聞過她的賭術,但出於僥倖心理,仍舊湊了上來,欲要一起下注,其他不瞭解水靈玉的更是欲要上前參與進來,但他們卻都被一群護衛攔了下來,伸手指了指另一張押大小的檯面,示意他們可以去那裡。
以水大小姐的身份,又怎麼會跟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去賭呢?
眼見似乎有可以贏錢的機會,那十幾名賭客自然不依,吵鬧著要一起參與,卻有兩名神色凌厲的老者突的走來,氣息一展,這些人吵鬧的聲音頓時嘎然而止,他們這才想起,這裡是什麼地方。
但最終,這些人還是沒有離開,非但他們沒有離開,水靈玉與雷立遠所在的那張檯面外反而還聚集了更多的人。因為他們都想看看,這個能夠讓水大小姐親自出手的小子,到底是真的很厲害,還是之前運氣好而已。
水靈玉看了看對面目光淡然直視過來的雷立遠,伸出了一雙未施蔻丹,白嫩修長的纖纖柔荑,展了一下自己手上所帶的戒指,便又快速的收了回去。
雷立遠淡笑著讚了一句:“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好一雙妙手。”
水靈玉輕笑一聲,未曾說話,卻忽的將寶匣一蓋,天生嫵媚的雙眼看向雷立遠道:“公子可準備好了?”
雷立遠無所謂的伸手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水靈玉妙目微眨了一下,纖纖玉手握住寶匣,豁的拿起,右手在空中姿勢優美的搖了起來,眼睛卻是直直的盯向雷立遠的耳朵,想要看看他是否當真是聽骰高手。
她的搖骰聲與之前那莊家截然不同,在她纖手一搖之下,骰子在寶匣中撞擊的聲音似乎連成了一片,甚至連成了一道動聽的曲調,讓人根本無從聽起,賭客中亦有一些對聽骰之道有所研究的人,此刻卻都是面色一變,這般搖法,根本無法聽出點數來。
而雷立遠一直被水靈玉盯著的耳朵,除了在開始動了一下之外,便再也未曾動過。
‘啪’的一聲,寶匣突然被砸在了檯面上,水靈玉聲音雖然依舊輕柔,但目光中卻已有輕視之意:“押大押小,請公子下注。”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無聊,為了一個不知道什麼原因看不透心思的人,特意出來坐莊。
本以為對方或許是聽骰高手,但是對方除了開始耳朵動了一下之外,就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