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膽,敢來太歲頭上動土?
山徑一路都鋪著石板,每隔三五丈遠,就有兩個藍衣漢子夾道而立,一路少說也有三四十個人,面容肅然,氣勢就顯得極為森嚴。
山徑盤曲而上,山頂一片石坪,蒼松翠柏環擁一座廟宇,此時廟門大開,燈火輝煌。大門左右兩邊,各有兩個藍衣跨刀,挺胸凸肚的壯漢,站在那裡。
兩人走到近前,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螳螂沈阿龍、夜鷹向榮只說是巡查堂的屬下,巡查堂在哪裡?他沒有問清楚。
偌大一座廟宇,他想:總不能亂闖,萬一走錯了地方,豈不露出了馬腳?
謝少安心頭暗暗攢眉,但他也夠沉著,藉著夜色緩步朝廟門行去。
堪堪走近大門,只見左首一名漢子忽然迎面跨上一步,擋住了去路,右手一伸,似是要驗看他們的銅牌。
謝少安立即探手入懷,取出銅牌遞了過去。
那漢子只看了一眼就道:“你們是巡查堂的人,出去不用掛,但回來之時,就得把腰牌掛上了。”
謝少安道:“多謝兄臺指教。”
一面立時把銅牌在腰間佩好。
冰兒不待他再說,立即也把銅牌掛上了。
那漢子續說道:“你們巡查堂,本來設在前廡,現在前殿正在佈置會場,巡查堂移到左角門內香客齊堂裡去了,你們可向左角門進去。”
謝少安目光一溜,果見大殿上正有許多人在忙著佈置,當下拱拱手道:“多謝關照。”
說完,轉身朝左首角門走去。
進入角門,是一條長廊,一排五間,中間是一間寬敞的齋堂。
中間一張方桌上,點著燭火,正有四五個漢子坐在那裡閒聊,對兩人走人,並不注意。
兩人跨進齋堂,正在打量之際,突見右首一道門內,走出一個瘦小漢子,朝兩人招招手道:“你們進來。”
謝少安目光一抬,看清此人生成一張白中透青的尖瘦臉,目光如鼠,瘦骨嶙嶙,一眼就認出他是“江南二鼠”的地鼠丁立。心頭突然一動,暗遭:“夜鷹向榮說過,他們管事姓丁,莫非就是他了。”
一念及此,慌忙恭敬的應了聲“是。”
地鼠丁立話聲一落,就回進屋去,謝少安、冰兒跟著走入,只見丁立已經大不刺刺的在上首一把椅上坐下,問道:“你們”
他目光一抬之際,只說了“你們”二字,就忽然停住,兩道炯炯眼神,只在謝少安、冰兒臉上直瞧。
謝少安吃了一驚,暗道:“看來他已經瞧出咱們兩人的破綻來了。”
心中想著,為防萬一,立時暗暗吸了口氣,嚴作戒備,以防突然而發的事。
地鼠丁立忽然站了起來,一言不發,過去掩上了房門,然後又回到椅上,壓低聲音,吃驚的說道:“二位來這裡作什麼?”
敢情他已經看出兩人是誰來了。
謝少安道:“丁兄大概已經知道在下是誰了?”
地鼠丁立道:“二位真是膽大得很?”
他打了個手勢,接著道:“他就在這裡,而且還有很多久負盛名的黑道高手在場,就像兩位這樣臉上抹了些泥土,就能掩去本來面目,瞞得過這些人的眼睛麼?”
隨著話聲,伸手入懷,取出兩張極薄的面具,說道:“這是在下自制的面具,二位快戴上了,免得被人發現。”
謝少安伸手接過,說道:“多謝丁兄。”
當下就分了一張給冰兒,兩人迅快的戴到臉上,用手輕輕在四周壓下。
地鼠丁立等兩人戴好面具,又仔細看過,然後拱拱手道:“謝少俠二位對在下兄弟有救命之恩,些許微物,何用言謝?只是在下有一句話,奉勸二位,就是快些離開此地。”
冰兒道:“我們是來瞧瞧今晚這個大會的,看完了就會走的,你不用替我們耽心。”
地鼠丁立輕輕嘆息一聲道:“在下雖不知今晚參與大會的是些什麼人物?但決非尋常之輩,二位留在此地,實是一件兇險之事,在下此時還可藉故派遣你們出去,二位趕快離開此地,你們要想知道什麼,等過了今晚,在下再行奉告不好麼?”
謝少安道:“丁兄好意,在下兄妹十分感激,只是在下二人另有急事待辦,看過今晚大會,立時就走,不敢連累了兄。”
地鼠立時沉默不語,顯然他對此事十分為難,過了半晌,才抬目道:“在下只不過是在人事未定之前,暫時委派擔任巡查堂管事,過了今晚,派定堂主,在下也許不在巡查堂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