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失去思考能力了,雙手本能的推拒動作在他強悍的攻擊力面前一點作用也發揮不出來,最後只能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樣揪住了他前襟的衣服。
身後是冰冷的車身,身前是火熱的男性身軀,她感覺自己就像處在冰與火的邊緣,忍受著炙熱和冰冷的雙重煎熬。她難受得想要呼叫,然而一張嘴卻給了他可趁之機,他溼熱的舌頭迅速就滑了進去,橫掃千軍一般在她的口中狂猛掃蕩,最後裹住她的,吸附著往外拖拽,力度大得似乎要將她連根拔掉。
身體已經壓得她很緊了,可是他的一隻手還是很用力地掐在她腰上將她按向他的身體,腰都要被他掐斷了。
從來沒有承受過這樣熱烈兇猛的吻,有那麼一刻她甚至覺得他並不是在吻她,他是在謀殺。嘴唇上火辣辣的,應該已經磨破了,舌根痛得發麻,讓她擔心下一刻是不是就要真的斷掉了,最重要的是她呼吸受阻,大腦嚴重缺氧的她身體開始顫抖著往下沉……
你是有多恨我啊,要用這種方式殺了我。
當他終於放開她的時候,她竟然因為重獲新生而激動得溢位了眼淚。還好,他沒有讓她以這麼沒有尊嚴的方式死掉。
“對不起……”他的聲音嗡嗡地傳來,在黑夜裡多了那麼一點沙啞的性感。
原本只是眼角噙著一滴因遭受猛烈刺激而溢位的眼淚,卻因為他這聲對不起而徹底洶湧起來,不管這聲對不起是因為之前趕她下車的行為,還是因為剛剛激烈粗魯的吻,她都一樣地難以自抑。
“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對你了,再也不會。”他說,黑亮的眼睛近距離地望著她,就像深不見底的深潭,而在那深沉的顏色裡,她似乎看到了不一樣的……溫柔。
“我剛剛氣糊塗了,所以才趕你下車,你也真是聽話,我讓你走你就真的走了,連後悔的機會都不給我……”
穆之晴張張嘴剛要辯駁,他的唇就貼上來,不過這次只是輕輕地一觸就走。
“你不要說話,聽我說。不管在你心裡我是什麼位置,也不管你有沒有喜歡上我,反正我是打算從現在開始就纏上你不放了,這一次,你別想再逃。”
穆之晴仰臉看著他,他的表情莊重嚴肅,跟之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樣,她從沒見過這樣神情的他,他認真起來的樣子原來也可以很正經。
“沒有想逃,就是在餐廳裡被你用那種語氣質問我心裡不太舒服,所以我不太想說話,剛剛在車子裡我想跟你解釋,你卻老是打斷我的話,到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了……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風度……”
打斷她說話也就算了,還趕人下車?最後又莫名其妙地把人扯過來壓在身下一陣狂吻,差點窒息而亡,你到底想幹什麼呀?
聽她在耳邊控訴,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我保證。”他說完,俯下頭又要親上來,瞥見她蹙起的眉頭,頓了下,問:“怎麼了?”
“痛。”她老實回答說。
他這才注意到她紅腫的雙唇以及磨破的嘴皮,心下懊惱著自己剛剛的粗魯,視線卻溫和起來。
“對不起……”他說,聲音很輕,像羽毛拂過心頭的感覺。
捧起她的臉,輕輕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然後圈她入懷,緊緊地箍住,彷彿一鬆手她就會溜走一樣。
穆之晴的鼻間瀰漫的都是他的氣息,那是一種乾淨陽剛的氣息。不是沒有被他抱過,只是五年前那次是在醉得不太清醒的狀態下,意識感官都不是很清晰,也沒有精力去留意那些,此刻她卻是能清楚地感受到,原來他的懷抱也可以這樣溫暖。
許久,她在他懷裡抬頭。“我該回去了。”
他鬆開她,“好,我送你上去。”
“不,不用了。”她又開始結巴起來。送上去之後,他要是說我想進去坐坐那該怎麼辦?母親、之朗、揚揚,他們都沒有準備好跟他見面吧?她好像也沒有準備好……
“那好吧,你上去,我看著你走。”
穆之晴點點頭,往樓梯口方向走,走出十多步遠的時候,她回頭。
他還站在車旁,後背靠在車身上,站姿隨意雙手插在褲兜裡。見她回頭,他朝她動動嘴,吹了一個格外嘹亮的口哨。
穆之晴頓時僵住,他怎麼又變回去了?果然流氓醫生的習性是改不掉的。
韓家老宅位於城北的一座小山丘上,是韓老爺子在f市挖到第一桶金的時候建的,風風雨雨差不多有半個世紀了。一干孫子輩的人都是在這個老宅子裡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