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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這傢伙還真是好學。
等等,還有誰?白芷?我忙四下尋找,哪裡有那欠扁的傢伙的影子,已聽得耳邊響起一道帶著冰碴的聲音來:“別找了,我就在蹙離身邊”。
我這才發現,果然如此。
蹙離的身邊不知何時立著那黑袍的白芷,只是他一張本是刀削斧劈般的石頭臉,如今看來陰沉沉的,手裡的石蕭“呼呼”轉動不停,這廝一副萬分欠扁的嘴臉,也不知我又哪裡得罪他了。
他的眼火辣辣的盯著我與蹙離緊扣的十指,我相信是我看花了眼,否則為何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之色?
“小丫頭小丫頭快看啊,難道她就是沈姑娘?”,鬼王大驚小怪的叫著,我忙再次看向被招魂幡牽引過去的白墨沉,果然見他對面緩緩地顯出一道模糊的影子來。
在三界六道漂泊了這麼多年,我見過各種各樣的美人,所以當我知道阿呆就是白墨沉,而這個揚州城的大英雄是為了個女子頹廢的時候,想當然的以為,她一定是個絕色女子,可此刻看來,卻顯然不是。
她不夠美。
她看起來很清秀,大著肚子,渾身皆散發出一種淡雅如荷與世無爭的氣質,但絕對和美人搭不上關係,充其量只是箇中上之姿的姑娘。
可就是這樣一位極其普通的姑娘,竟得到了白大英雄最多的愛。
白墨沉雙臂似乎灌了鉛,他極其緩慢的抬手,去摸面前那個人的臉。
“柔兒,你還好麼?”。
“不要擔心我,我很好,只是因為死的時候快要臨盆,所以我一時間還不能投胎”,瀋水柔溫柔的說道。
她的手在白墨沉的臉上仔仔細細撫過,微微皺眉道:“為什麼你瘦了?還有了胡茬?從前你是最容不得臉上有胡茬的”。
“……”。
“你不要為了我傷心,我在地府一切都好,唯一牽掛的就是你。如果你為了我的死而消沉下去,我會不安心的。墨沉,生死有命,我無怨,只是希望你可以儘快忘了我,找到一個可以和你攜手一生的人”。
“我忘不了!除了你還有誰才是我可以攜手到老的人?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你本可以好好地活著,也許會找個老實人平凡的過一輩子,可自從你和我在一起,就日日夜夜為我擔心,我以為可以給你最好的生活,卻原來都是錯的”。
白墨沉略顯激動,他頓住,似乎在平復情緒,良久方接著說道:“我看到了寄心庭中你留下的信,柔兒,還記得揚州城的傳說麼?一對相愛的男女若是將心事埋在樹下,願望就會實現”。
“是的,我的願望就是可以做你的娘子”,瀋水柔的面色溫柔而平靜,我絲毫看不出她是個盲女。
“我以為可以給你最好的生活,我相信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卻原來我是如此自私”,白墨沉重重的嘆息一聲。
我看得入神,暗暗為他們的陰陽相隔而扼腕。究竟應該怎麼愛一個人不自私?是不是在愛中,我一直很自私,從未考慮過蹙離的感受?從未設身處地的為蹙離想過?!我身旁早已傳來抽泣聲,竟是那惹禍精鬼王用小手帕在擦眼淚,他還真是個心軟的傢伙。
我扭頭看他,見他額上的火焰心突然跳了幾跳,他的人怔住,本一直拭淚的手也僵住,他的語氣竟是我從未見過的鄭重:“這話,我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嗯?”,我和蹙離、白芷一同看他,他像是變了個人,變得很陌生,臉上沒了那種孩子般的純真,一雙鳳目裡竟是濃濃的茫然之色,他喃喃自語般:“封印,封印……”。
“什麼封印?是誰被封印了?還是封印什麼了?”,我問他,他卻搖頭,手裡的帕子落到地上,他雙手抱頭,痛苦的蹲下/身子,一直喃喃著:“雙腳沾塵之時,就是解封記憶之機……”。
“你在說什麼?什麼解封記憶?誰雙腳沾塵?”,我忙著問他,心底已有了絲絲的不妙感覺。可他只是搖頭,蹙離忙打斷我話,溫柔的說道:“不要逼他,相信他是想起了什麼事”。
“什麼事?”,我狐疑的看向蹙離,可蹙離的臉色卻似乎被這地府的陰氣映襯得很不好,他躲開我探尋的目光,向白無常說道:“九虛山蹙離見過白無常仙使。方才花九已按著地府的規矩承受了地獄之火,此刻仙使是否也應該按著承諾,讓我們帶走沈姑娘的魂魄?”。
他的話讓我放棄了繼續追問鬼王熾,卻見白無常面色一沉,反口道:“我何時答應了讓你們帶走瀋水柔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