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溫涼透過那層薄薄的布料,盡數暈染在她的面板上,說不清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幾分熨帖,幾分疏淡。
“怎麼樣?”
“輸入錯誤率比以前高了千分之二,速度也慢了不少。”兩人站得很近,夏安安抬頭看向男人,宿舍的燈光耀白,映照著男人的五官,益發的英氣逼人。垂下眼簾,夏安安索性依偎進男人的懷裡,額頭抵在男人的肩胛上,鼻息間盡是熟悉的松木清香,令她感到心安。
“知道問題出在哪裡?”貼在夏安安後心的手上移,在那節從來都最合他心意的後頸項上來回捏了數下。
恰到好處的揉按,微微的痠麻帶走了久坐的疲勞,夏安安就著額抵樓靖肩胛的姿勢點了點頭,“恩,知道。”
話到此處似是終了,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樓靖收了收攬著夏安安的手臂,把人帶到床邊坐下。夏安安在樓靖懷裡轉過身,坐在樓靖撇開的兩腿之間,後背抵上樓靖堅實的胸膛,十分安然。
“心情不好?”手摸索過樓靖略嫌粗糙的拇指,夏安安狀似不經意的淡然問道。
樓靖反手捏住夏安安明顯比他小了不止一號的手,攏在手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卻沒有答話。
夏安安的手薄而軟,捏在掌心,仿若無骨。夏安安曾經聽到過一個說法,據說手薄的人福淺,而手軟的人則招人疼。她那時難得寧可信其有的在心裡暗想,她的情況是否能酸味福禍相抵?她倒不奢求自己能富厚,只希冀中庸便好。
“是出了什麼事嗎?”隔了一會兒未等到答案的夏安安又問道。這段日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樓靖都不曾對她隱瞞。無論是她主動發問,還是樓靖主動告知,她已然漸漸習慣了這一特權,淡忘了她和樓靖之間的身份差距。
樓靖仍是沉默,手上捏玩的力道卻在不覺間加重了幾分,雖不至於令夏安安感到疼痛,卻終究令夏安安的心揪了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樣的樓靖,帶著些許的挫敗,些許的不耐,即使周身銳氣不減,依舊反常,她還是第一次見。習慣了男人的殺伐決斷,習慣了男人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男人的轉變於她太過突然,一時之間竟是有些無所適從。
“你很快就會知道。”良久,樓靖鬆開夏安安的手站起身,徑直往辦公桌走去。開啟檔案處理器,他伏案埋首,聲音冷冽的答道。
第148章
坎達爾城
晴空之下,沙漠之鷹一聲悠長尖嘯;劃破萬里無雲的天際。
曼勒一身白色長袍;負手站在聖耶神殿中庭一角。他高昂著頭;柔和的下顎線條繃緊成一條直線;淺櫻色平緩的雙唇緩緩開合;彷彿其中夾雜著某些期許,某種感嘆。
“要變天了。”
依偎在他腿邊正與小沙狐玩鬧正酣的小男孩艾達,聞聲停下動作;疑惑的抬起圓乎乎的小腦袋,大眼睛眨啊眨的望向湛藍如洗的天空;他記得自己早上出門的時候有聽這一天的氣象通知;明明今天一整天都是晴天的啊?
小孩子的思維總是透明而直接的,想到什麼便會不計後果不計得失的直接說出來。
“不會變天的,神官大人,這兩天外面都沒有大風沙。”艾達仰著頭,一張小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一板一眼的對身邊的神官大人說道。
曼勒垂首,溫和的笑意自唇線蔓延,他揉了揉男孩的一頭軟發,對男孩的話不置可否,而是淡笑著出言提醒道:“已經是午飯時間嘍,再不回家待會兒被你阿爸訓可不要哭鼻子。”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似是溺愛的輕戳男孩的額頭。
“啊!”猛的憶起出門前自家阿姆叮囑的艾達,恍然醒悟般的輕叫了一聲,小臉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下垮,小嘴卻還不忘逞強道:“我已經是大孩子了,神官大人,才不會隨便哭鼻子呢!”如此說完,就見他抬手一抹被曼勒戳過的額頭,又驅趕下蹲在他肩上,已經頗有幾分重量的小沙狐米砂。
向前竄出幾步,艾達忽的又轉回頭,頗帶幾分戀戀不捨意味的說:“那我回去了,神官大人。”他是真的很喜歡跟好像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又總是笑著的神官大人呆在一起,不過阿姆說他會吵到神官大人,影響神官大人的正事,不讓他老往神殿跑。
曼勒依舊是笑著的,那笑容裡的溫和真可說是無懈可擊,雲淡風輕的朝小男孩擺了擺手,他甚至還不忘囑咐道:“替我向你阿爸、阿姆還有小艾琳問好。”
艾達立刻乖巧的應聲點頭。經曼勒這麼一提,他那張垮下的小臉,立刻由陰轉晴,明朗了起來。小艾琳,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