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思考的餘地。 不知飄浮了多久,隱隱感到一陣北風飄來,在我臉上擦過,我打了一下冷顫,意識返回來了,雖然還是有點困,頭在脹痛。多和暖冰冷的時刻。也許已睡了很久吧。
“我睡著了嗎?”我對他說,依然望著天空,眼簾還沒有完全張開。這是無比舒服的感覺:有個親近的人在自己身旁,讓自己安心依賴地任性睡覺,不用憂心什麼,顧忌什麼,這,就是愛的溫度嗎?我不敢去想,卻不由自主感受到。時間像停頓一樣乖巧地凝視著我和他之間微妙的感情交流。一切,是真也不是真。
“是啊,我也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他學我一樣像在回應天空,嘗試喚醒我還是他自己?我望了他一眼。
“啊!怎樣的夢?有妖怪嗎?”我漫不經心地問。
“有你和我變成一樣的夢。”他簡單而清楚地說。
“Jesus,多恐怖的夢!”我把眉皺得很緊,不解,不解他。一股熟悉的、親密地不安的情緒湧現,我不敢作聲,對我和他之間的空氣很敏感。我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我感應到他也敏感地感覺著,卻不敢動。我決定告訴他第二個,也許是最後的神話:
“聽過這樣的神話吧:一開始每個人都有另一半,但是上帝覺得這樣太沒意思啦,所以要將兩半人分開,所以,人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要找回自己失散的另一半。你說,這樣爛的故事當我是傻瓜嗎?人最大的缺失其實是和自己分裂了,而不是什麼愛人,就像蜥蜴為逃避無須理由地殘暴的貓一樣,勇敢地把尾折斷一樣的逃亡,最終大難不死的話,還是會再長出另一條尾巴,但長出新尾巴的那個我,已經無法變回原來的自己了。人就是在不斷的自我分裂和自我再生的折騰中活下去的。”
我依然望著那遙遠的天空,像那裡有股力量讓我得到某種生命的啟示一樣。我從身旁草地上撿起小火機,點了小匣子裡最後一根Durum,開始慢慢地吐氣。
“至於戀人,”我抽了一口煙,繼續說,“只不過是在重新長出新尾巴的孤獨路程中,上帝終於感到有點不好意思,特意派來慰藉痛得支離破碎的這個我而已,最終,戀人並不能修補這個我的殘缺,只能默默望著這個我,伴著這個我痛苦。這不是解釋了為什麼愛總是兩個人一起痛苦多於快樂嗎?雙方都同樣無助,可憐地依靠在一起,卻無法真正地依賴,什麼也做不到。所以啊,愛只是殘缺的人生的止痛藥而已,並不能治療。找回另一半的神話分明是個陷阱。”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祖與佔的愛慾與蜥蝪尾巴的戀人(3)
他繼續沉默。
“記得杜魯福《祖與佔》的開場白嗎?”我像酒醉一樣,沒完沒了要把話說下去:“你對我說:‘我愛你。’我對你說:‘等一等。’我正要說:‘愛我吧。’你卻對我說:‘走開。’”
“啊!”他終於開口了,我似乎感到他有點心痛,早已失去說話的能力。
算了,我已經說得太多了,多得到了應受懲罰的地步。
“走吧!”我頭也不回含煙而去,把他一個人留下在穿心的溫暖北風中。
是我怕他說“走開”,所以永遠比他先走一步嗎?想到這裡,忽然覺得自己是他爸的懦弱得要命。
算了,我沒有答案,只能離開。
xxxx怪氣男生:出走前222天春節假期後,不知是她故意出現還是我故意走過來,天,她終於肯出現了。我差點發狂一樣地奔過去。
過分女孩戴上非洲木雕的神情躺在校園的草地上,那天她的話特別多,應該是跟我說過最長篇的一次了。她越來越憂鬱,怨氣也越來越多。也許她從來都是這樣的,我只不過是她這4個月來出現在生命中的過客罷了,儘管我無時無刻不想了解她多一點,甚至返回她的前世擁抱她。
她提到的那些小說家的名字我沒有記住,因為大部分我都不認識,偏偏明白她的感受。有關人怕孤獨所以需要比較和認同別人那段精彩獨白我是聽得懂的,應該算是過分女孩獨一無二的見解吧!唉,又是獨一無二。到底比較和獨一無二之間,哪個較執著呢?唉,我也在比較了,真爛透。我也跟他們一樣。
過分女孩穿了一件套頭高領黑毛上衣和直腳牛仔褲,還有一雙黑色的高跟長靴,非常帥的打扮。身體躺下來時異常吸引,像只懶洋洋的、剛洗完臉準備睡覺的黑貓。我不敢走開,怕她一個女孩在草地上睡覺會有什麼不便。
我伸了腰坐起來,太陽暖暖地投在她和我的身體上,附近有樹,造成很多錯亂的光影。忽然在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