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車一路回了小區,在二十四小時便利超商門口下了車。進了超市,買了啤酒香菸。結賬的時候,又隨手從收銀臺的架子上取了一個打火機。

剛出了超市門,蘇墨就迫不及待地拆了煙,抽出一支點上了,深深一吸,抬起頭來對著空氣吐出了長長一條筆直煙線。如此彷彿胸腔裡的一些東西也跟著能吐出去不少。蘇墨根本沒有什麼煙癮,就是最近幾天才抽得兇了點。

凌晨的小區很寂靜,昏黃的路燈底下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經過樓底下那條木頭長椅的時候,蘇墨忽然聽了一聲貓叫。轉身看去,正是附近的那隻花斑小野貓。

“你是不是餓了?”蘇墨停下來,站在那兒跟小傢伙說話,手指上還夾著香菸,聲音很輕,“願意來嗎?”蘇墨走了兩步,又回頭去看它,小野貓只是躲在椅子後面對著他喵喵叫了兩聲。“那算了吧。”蘇墨完全不勉強,轉身進了樓道。

蘇墨一直都很平靜,進了家門換鞋,脫襯衫,開易拉罐,一邊喝一邊進了浴室,準備洗澡,然後他直接就愣在了鏡子前面。

左邊臉頰上的酒窩那兒已經整個被吸到發紫了,脖根那兒還有一個很明顯的紫牙印。嘴角也有一點破皮的地方。

鏡子裡的人,面板比一般男人要稍微偏白一點,五官也算地上整齊清秀,最明顯的標誌是左邊面頰上的一個酒窩,不管微笑還是抿嘴的時候都很明顯。脫了衣服身材也只是剛剛夠看。肩不夠寬,肌肉不夠健壯。

蘇墨長久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知道丁競元到底愛他哪一點。竟會愛到如此……發瘋的地步。

丁競元和蘇墨,在這個炎熱的盛夏午夜,同一時間,在彼此不知道的某處,因為對方在進行一場長久的心有靈犀的發呆。

十八

手腕子可以用長袖襯衫遮一下,臉上的要如何遮?

蘇墨本是打算請假的,早上他的電話還沒有打過去,黃悅文的電話倒已經先打過來了。昨晚的那個尹特助早上已經和她聯絡過了,說是過兩天他們丁總要在家裡頭請客。話點到即止,就只說到了這個份上。不過黃悅文哪裡有不明白的。不就是要海鮮麼。但是這肯定也絕不是簡單的要海鮮。丁競元有的是錢,幹嘛非要讓助理打電話來跟他們要啊。原因應該有兩個,黃悅文在一分鐘以後和盧民意的電話裡這麼分析:一,這是一種態度,是對他們恆遠的;二,必須是想吃蘇墨家鄉的海鮮。這個丁競元特別待見蘇墨。

蘇墨聽到這話,也不驚訝。動作這麼快,這符合丁競元行事的風格。

“那我今天就不過去廠裡了。”倒不用請假了。

“下午走也行,要不要先來廠裡找會計把款子先批了?”

“回來再報一樣,我先墊著吧,省得還要來回麻煩一趟。”

“行,都隨你。回家了正好也可以在家過兩天,廠裡最近也沒什麼要緊事。二發廠萬一臨時有事,我讓江宇給你盯著。”黃悅文說話間不知不覺比以往更客氣了一點。彷彿因為丁競元的待見,蘇墨一下子增值了不少。

“好。”蘇墨輕聲地應了。

蘇墨已經好久沒回老家了。蘇墨的老家烏市是浙江沿海一個縣級市,盛產海鮮。從新城到烏市飛機半小時,火車一個半小時。汽車也差不多兩小時就到了。

蘇墨的爸爸媽媽都是教書先生,一輩子教書育人幾十年,從他手底下考上全國各個名牌大學的學生是一茬又一茬,當真可以說是桃李滿天下。只是沒有想到,教育來教育去,到最後自己的親生兒子自己都沒能教好。

五年了,蘇墨給家裡打電話,蘇泉豐從來沒有接過,只要聽到是他的聲音,全都是直接結束通話。蘇母到底心軟一點,後面幾年揹著蘇泉豐偷偷地跟兒子聯絡。也不止一次流著眼淚問過蘇墨跟那個姓丁的同學到底是真是假,蘇墨每次都回答是假的。當時的蘇墨害怕丁競元會把他們的事情再捅到學校裡去,到時候恐怕父親真能被活活氣死。蘇墨知道,丁競元什麼瘋事都能做得出來的。

時間過得真快。他在那個下著暴雨的清晨離開的烏市,一晃就是五年。那天,只有弟弟蘇正冒著大雨跑來送他,蘇正那年才十八歲,單薄的小身板一路上整個都淋透了,最後還哭哭啼啼地掉了眼淚,撇著嘴說哥你別走,我不讓你走。一轉眼,蘇正大學都畢業要找工作了。

他在新城有了工作,後來也有了自己的家。這世上的一切都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改變。許許多多的事情都變了。

可是……丁競元對他的感情竟還沒有變。為什麼?

丁競元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