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業雲起了疑心,並沒推開庫房瞧個究竟。
物老成怪,人老成精,王業雲不是毛頭小子,停了一會兒撿起圓棒走人,回到自己住處,到了晚間,他悄悄拉動床角處隱藏的一個圓環,靠牆的櫃子後面露出半個洞口,一貓腰就鑽了進去,片刻後,這牆壁又恢復如初。
王業雲在煉器堂呆的時間夠久,以至於很少有人還記得這裡曾經是座煉器場,還是專門考核弟子所用,從這裡能登上煉器場的上方,那裡有個至今還起作用的映象陣,能直接看到裡面的每一塊石頭。
很久以前,煉器堂還很輝煌時,那些沒有隕落的高階煉器師只需要透過映象陣觀察弟子煉製靈器,而不需要親自忍受爐火煙灰。
蘇芮是做了一些準備的,庫房外面看著和原來一樣,門口處卻布了好幾個陣法防止有人貿然闖入,但映象陣本身和庫房的空間陣法就是連在一起的。
這就像百密必有一疏,還是壓根考慮不到的地方,但當王業雲透過映象陣看到裡面情形時,內心則在連呼這真是老天給了他一個機會。
王業雲看到了什麼?爐火翻騰,滿面塵灰的少年手舉重錘正在敲打一塊尚未成型的粗胚;熔爐的另外一側,一頭三四米高的妖鱷呼哧呼哧地踩著風箱。地面上丟著一堆那種圓棒,仔細一看,這些比自己撿到的要好的多,每一根都是上品靈器。
這小子明顯掩藏了能耐,而他的修為……王業雲忍住了,沒敢貿然查探,卻狂熱地盯住了另外一物。
在這小子的身邊懸浮著一個傘狀的靈器,傘尖上一直閃著幽光,而在這幽光上面,蹲著一顆蛋。
王業雲看的就是那顆蛋,這顆蛋和他在那壁畫上看到的一模一樣,就連蛋身上的銀色花紋都是一樣的。
王業雲緊盯著映象中的那顆蛋,似乎想看透那蛋殼裡的東西,可這只是映象……忽然間,那蛋轉了個身,好像轉過來了一樣。正盯著映象陣的王業雲,神識猛然一痛。
啊……
幸好他反應夠快,捂住了自己的嘴,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但眼前的映象因這干擾,瞬間漆黑一片。
黑暗中王業雲等待自己心跳恢復正常,下面仍是叮噹當的敲打聲,似乎並沒有被發現。
但方才只是映象,他怎麼會像受到了襲擊一般,他仔細回想著那蛋的動作,難道真是那顆蛋?
與此同時,正全身貫注捶打著粗胚的蘇芮動作略停了一下,不耐道:“你給我老實會兒,想吃點心自己取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從千神絕飛到蘇芮頭上的蘇二“吱吱”叫了兩聲,又往上飛了一段,但蘇芮壓根沒注意到它的動作。
蘇二還想再試,蘇芮丟掉手中的重錘,伸手抓住它,往放點心的地方一瞅,果然沒有了。嘆氣從白戒中取出了一包綠豆糕,然後把蘇二埋在了綠豆糕中間。
有了吃的,蘇二很快忘了剛才想說什麼了。
蘇芮用靈力控制著一根剛煅燒過的傘骨進入冷水,刺啦一聲,水面騰起一陣白霧,蘇存和蘇二都在蘇芮旁邊看著。
白霧散去,烏黑的傘骨上隱現流光,又一件上品靈器製作成功了。
這時,蘇芮也察覺到丹田氣海更為充盈,原先那些懸浮在氣海中的小火點密整合雲,隱有接連成片的感覺。
早在煉製法器的時候,蘇芮還察覺不到氣海的變化,煉製出靈器後,這種變化愈發明顯。
蘇白雖面帶不屑,卻仍給出解釋:“尋常煉器師可沒你這麼好命得本尊傳授神火訣,他們煉器燒的都是自己的修為。而你在煉器過程中,神火訣自動執行,這些火雖然比不上鴻蒙之火,但每一次煉製,都加深了對火的控制和理解,煉製出的靈器等級越高,自然收穫越多,你要是沒有提高,本尊才叫瞎了眼。”
其實這和蘇芮想的差不多,但話從蘇白嘴裡吐出來就分外難聽。
真正瞎了眼的是她才對,蘇芮暗想。
“那這麼說煉器還真是一件賠本的事兒。”
“什麼叫賠本?別看這一件小小的靈器,裡面要構築多少次?如何溶入靈力,如何溶入最多靈力,又如何佈陣,如何將陣法布到最合適的位置……但凡有慧根的煉器師,從中窺到的天機都不是一丁半點兒,真正隕落的,不過是那些無能者罷了……”
似乎想到自己也是隕落的一個,蘇白說了這句後便忽然收嘴不語了。
前六個月,蘇芮一共煉製出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