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東方明玉和陸北辰出塔後一個傻了一個瘋了,慕瑤華聞訊趕來,曾親檢查過兩人,最後只無奈地搖頭。
東方家和陸家都算得上大家族,又被各自家族檢查救治了一番後,徹底放棄了希望。
神識受損,就算修為猶在,不懂得運用,也不懂得繼續汲取靈氣,東方明玉和陸北辰不但是廢人,更等同於死人。
當然瘋子和傻子自己是沒有察覺的。不過雖然東方家和陸家放棄了兩人,學院還是保留了兩人的棲身之所,畢竟那麼多人看著,太過無情的話難免會影響到別的修士。
東方家和陸家也曾想過接兩人回去,奈何他們雖神智不清,卻不願離開學院。
時間漸長,當初留在身邊照顧他們的人早溜的所剩無幾,更無人知道陸北辰十多年前瘋性大發,宣稱自己才是最高階的煉丹師,而東方明玉也頗為附和,兩人如幼童般日日玩耍在一起,對著丹爐煽風點火<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看守兩人的下人也懶得管他們,只要他們不鬧事,自己也落得空閒修煉,每月還有靈石可拿,就隨他們胡鬧去了。
這日陽光甚好,兩個下人剛在石階上打坐,遠遠的來了個眉目俊朗的少年修士。
很是眼生。
這修士文質彬彬:“請問陸前輩和東方前輩可在此處?”
陸前輩?東方前輩?
但見這人穿的也是學院弟子服飾,沿邊滾的卻是二級學院的藍錦,腰上又束著高階管事才有的緞帶,不由從地上躍起,恭敬指著一角道:“兩位前輩正在此處。”
東方明玉和陸北辰正在互相抓蝨子,陸北辰在東方明玉亂蓬蓬的灰白長髮裡翻著一個,立即塞到嘴裡,嘖嘖有聲。
少年修士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我乃煉器堂新任管事,受堂主傅青山所託,前來尋他以前的弟子。”
下人疑惑問道:“煉器堂堂主的弟子,怎麼會在這裡?”
少年:“這位弟子名叫張子山,曾是東方前輩的丹童,傅堂主多年閉關煉器,前些日子終於出關,他打算外出遊歷,走之前唯獨放心不下的就是他這位弟子,所以差我來問一聲,這麼多年都沒有這位弟子的訊息了。”
那下人聽得六分明白,也有些糊塗,卻不敢多問,笑道:“那估摸著您是問不出來什麼了,他們兩個……”
下人一努嘴,東方明玉正拿著一坨泥巴往陸北辰嘴裡塞,口中直道“無極丹,無極丹,最好吃了……”
少年瞧了一會兒,嘆道:“既然如此,我就這麼回覆傅堂主了,他三日後啟程,想來也有很多別的事情要做,怕是等不得這位弟子了。”
少年告辭遠去,一切恢復如常。
過不多久,東方明玉拉著陸北辰兩人又鑽進了廢棄的丹房裡。他們有時候會弄出些霹靂咣噹的聲音,若是實在太吵,少不得一頓打罵,但不想今日有人來找二人,故而那下人今日也由他們胡鬧去了。
只是不知,裡面陸北辰正拍著手對東方明玉道:“快,快寫丹方,莫不是你是個缺心眼兒,把老子傳你的方子都忘了?”
東方明玉嘿嘿一笑,拿過一旁的空碗對著嘴就倒:“放屁,是老子傳給你,你給老子看好了。”
說著,手中樹枝龍蛇飛舞,陸北辰看不清楚,伸了頭去看,東方明玉忽然一伸腳給抹了去,氣得陸北辰哇哇大叫,掐著東方明玉的脖子廝打在地。
東方明玉忽然坐起:“咦?我想起來了,這凝嬰丹我好像還有一顆,它最好吃,最甜。”說著似極為費力地去想,但使勁砸頭也想不起來在哪放著。
陸北辰眼珠一轉,把他頭搖得像個陀螺:“我幫你想,書房?柴房?茅廁?你不會是藏你□□裡了吧?”
東方明玉勃然大怒,推開陸北辰:“老子頭疼,你別晃老子。”
陸北辰去摸他頭:“咦,你這怎麼長了個角?我給你鋸了,你就不疼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東方明玉道:“那你快鋸,快鋸!”
陸北辰抱住肩膀就地一蹲:“沒有糖我才不鋸。”
東方明玉:“好好好,我想想,想想……在這裡,這裡!”
東方明玉推不開那滾燙的丹爐,叫陸北辰來幫忙,兩個人燙得哇哇大叫,好不容易推開丹爐,果然見下面埋著個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