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丹爐,多為三足圓形,而面前的青木鼎,非常類似前世商代的後母戊鼎,雷紋為地,四周盤龍。未及靠近,便覺有一股滄桑曠遠的厚重靈氣撲面而來。
蘇芮吸了口氣,走近青木鼎,預備將手放入鼎內。這時眼前忽然黑影一閃,從對面人群中衝出一個人來,直直撲在了青木鼎上。
“嗡”的一聲,青木鼎由底部向上散發出一片紅光。
眾人吃驚,管事尚未反應過來,東方明玉勃然大怒:“你是何人?竟敢來此搗亂?”
青木鼎有所感應,並非由魔火引起,況且東方明玉此時也分辨不出是誰引發了青木鼎。
東方明玉剛剛問罷,眾人忽覺腦中又是“嗡”的一聲,一道略帶嘶啞卻飽含震怒的聲音傳了過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張子山!”
眾人腦中一片暈眩,修為低的人不由運轉起靈力護住心脈。
“師傅,徒兒不孝。”
這時一道清音從蘇芮對面發出,如九天皓月般散去眾人不適。
眾人不由向蘇芮對面看去,那是一個三十餘歲的中年男修,白衣青履,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稜角分明的臉頗有氣度,與穿著一身舊得看不出顏色的袍子,滿面爐灰的來人完全不像師徒。
但立即有人認出來人——傅青山。而蘇芮對面乾淨的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的修士就是傅青山百餘年前所收的最後一名徒弟張子山。
師徒兩人名字中還都有一個“山”字,氣氛卻如劍拔弩張。
張子山既為傅青山徒弟,為何出現在此,還要去試那青木鼎?眾人面上均露出古怪,唯有東方明玉看清楚是傅青山後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來。
想當年,兩人同為學院弟子,散修出身的傅青山卻處處壓東方明玉一頭,但與傅青山青梅竹馬的許凌卻偏為東方明玉的世家公子風範傾倒。後來在一次外出歷練中,東方明玉遇險,許凌不顧傅青山的勸阻,執意冒險去救東方明玉,結果回來的只有東方明玉一人。從此,傅青山與東方明玉非但形同陌路,簡直勢如水火。所以哪怕只要求一求東方明玉便有可能得到凝嬰丹,傅青山卻始終不肯低頭。
而對東方明玉來說,自從結嬰後地位水漲船高,哪還將一個大限將至的昔日情敵放在眼裡,不過今日親眼目睹傅青山的慘狀,對方弟子還想拜入自己門下,心中的暢快豈是一句兩句能說完的。
東方明玉這回憶起兩人過往的瞬間,傅青山已經落在了眾人面前。
蘇芮也暗自吃驚,雖打聽到傅青山多年沒有收徒,卻不知他跟前還有一個弟子,不由往後退了一步,手一離開青木鼎,青木鼎上的紅光更盛了幾分。
不想張子山的天賦如此驚人!
眾人心中譁然,但當著臉色愈來愈沉的傅青山,卻無人敢出一聲。
見此情景,東方明玉笑道:“傅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傅青山哼也不哼一聲,宛若根本沒有看見東方明玉,直接走向張子山。
“張子山,你在做什麼?”傅青山直接問道。
明眼人都已瞧出張子山欲叛出師門,改投東方明玉門下,難道傅青山眼瞎了看不到?
眾人屏住呼吸,連東方明玉都豎起了耳朵想聽張一山怎麼說。
張一山長袖一拂青木鼎,轉過身去:“對不起,師傅,我不想學煉器了,我要學煉丹。”
一語譁然,仙盟學院對於拜師並不嚴格,修士在三級學院時選擇一位師傅,升入二級學院後還會再拜一位,如果能升入一級學院,也是一樣,但這並不代表就可以忘恩負義拋棄原來的師傅,而實際上為了讓自己的弟子獲得更好的修煉條件,原來的師傅會和弟子一起選擇下一位師傅,到了最後,一位修士通常會有三位師傅,但學院成立至今,誰也沒見過有人敢公然叛師<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修真界對於這樣的人,也極為唾棄,一旦被人知曉,絕無立足之地。
張子山不但做了,還當著眾人面取出一柄靈劍運力折斷:“這是當初師傅給弟子的見面禮,如今此劍已斷,傅青山,我便不再是你的徒弟!”
一件上品靈器就這麼毀了,連連可惜聲中,傅青山冷笑道:“你以為被我逐出門去,還有人敢收你?”
是啊,眾人再將視線投至張子山臉上,卻見張子山慘然一笑,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