堊非魚及時在陣法封閉前一刻衝了出來,否則他也會被困在鴻蒙之火中。但站在陣外,他依舊感覺到一股心悸,不覺向一旁盤膝而坐的“歐陽成器”看去。
其實“歐陽成器”已經換了張臉,卻也不是堊非魚之前見到的那張。看見這張臉,堊非魚莫名想起那無數個他獨自修煉時對著的寂寥青山、淡淡煙霞、流雲飛鳥,這一張無悲無喜無怒的臉,他能不能抓住……
堊非魚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但他畢竟是堊非魚,雖然現在只是一半元神,堊非魚很快晃著尾巴跑到蘇芮身邊。
“要不要幫忙?”
“要……”
“怎麼幫?”
“滾開——”
說話間,蘇芮周身燃起火焰,鴻蒙之火似從陣法之中溢位,迅速向四周擴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堊非魚滾開的及時,卻不知發生了什麼,從外面根本看不見裡面發生了什麼。
此時,蘇芮端坐火中全力控制著丹田內的鴻蒙之火。
本來依據永珍陣加上鴻蒙之火,還有堊非魚製造的先機,戚明光已呈敗象。可忽然之間,他像換了個人,席地坐下,周身泛出金光,凡是觸及到他的鴻蒙之火都被他吸入體內。
鴻蒙之火為萬火之祖,大名鼎鼎卻不常見,有機緣見到者寥寥無幾,更不用說能夠捕捉到它。蘇芮得到鴻蒙之火說起來還是拜蘇白所賜,那麼他的敵人能夠收服鴻蒙之火也算不上意外。
或者說是必然。
很短的一息,蘇芮便不再詫異,在這個世界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她同時運轉起鱷靈功和神火訣,在很久以前,蘇芮就發現同時運轉這兩套功法,便可持續不斷地煉化各種靈火。方才未有防備,永珍陣中的鴻蒙之火幾乎被戚明光吸走了一半,剩下一半,蘇芮和戚明光同時在搶。
“嗡——”的一聲,一個金色的項圈飛向蘇芮頭頂,蘇芮一不留神,險些讓這項圈落到她頭上。
“讓我去——”千神絕在識海中抖動起來。
那金色項圈來帶的暈眩感還未消失,丹田中正在聚攏的鴻蒙之火忽然散開,立即被戚明光吸走了一些。
她立即凝神,那金色項圈趁機往下一壓。
如頭頂泰山,她若分神對付這項圈,戚明光又會趁機搶奪鴻蒙之火。竟形成了一個顧此失彼的惡性迴圈。
“你是誰?告訴我,饒你不死。”戚明光火海中忽然抬首,目光幽遠地盯著蘇芮,似想看破蘇芮來歷,卻是徒勞。
從骨齡上來看,不足兩百歲;從修為上來看,不過金丹後期;從性別而言,也與那逃脫之人不同。
他可千變萬化,變作任何一人,卻不會將性別也改了去。那樣唯我獨尊、霸道強橫的人,怎會忍受成為天生的弱者?
目中驟現殺機,驅使項圈重重壓了下去:“說——否則讓你灰飛煙滅!”
這聲音是戚明光的聲音,卻又不是。骨子裡的淡漠和無情,彷彿捏拿的是腳下的塵土。
一滴汗從蘇芮額角滾落耳際,這樣的聲音卻讓她腦中忽然閃過一點亮光。
但是什麼,卻沒抓住。
她不是不想回答戚明光,實在是分不出神,那頭頂的項圈不知是何等法寶,除了讓人喘不過氣來,還有一種不斷放大的暈眩之感——蘇芮神識之強,從未有誰對她造成這樣的影響。
“讓我出去——”蘇白不耐道,不知蘇芮為何將他鎖在識海之中。
“莫急……”
話音未落,她丹田鴻蒙之火忽然消失了一大片,氣得蘇白直往外衝<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你傻啊,我對付那狗圈,你對付那賤人……”
一面白色的牆壁阻住他的去路,千神絕驟然撞上,沒什麼傷害,卻令蘇白差點口吐三鬥血。
這是蘇芮的識海,她做主。
完了,就不該相信這貨……若沒有她,好歹也能衝出去跟仇人大戰三百回合——假的,至少也能跑掉。
因阻攔蘇白,蘇芮丹田的鴻蒙之火又弱了一些。蘇白凝視外面滔天火焰,摸著千神絕,頗有一種英雄末路之感。
其實,英雄從來沒有末路,只有死路。
只聽蘇芮一聲慘叫,鴻蒙之火失控一般向外瀉出。
蘇白還未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