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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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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怎麼了!”我慌亂的靠近岑先生,看著他痛苦的揪著自己的頭髮,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段亦琛比我鎮定,他撒腿就往小屋的方向跑去,一邊回頭衝我喊:“我去叫劉大夫,你留在這裡!”

段亦琛迅速的消失在樹叢間,岑先生抱著自己的腦袋,痛苦的蹲在地上:“我的頭,好疼!”

我蹲在他面前,心裡絞成了一團。若是他的瘋病因為這場刺激,變得更加嚴重,我該怎麼跟死去的秋念心交代。而且,他真的能接受若惜已經不在的事實嗎?

岑先生的嗓子裡發出一陣又一陣痛苦的嗚咽聲,他的手使勁揪著自己的頭髮,那頭亂糟糟的頭髮已經不知被他揪了多少下來。

我難過的把手覆蓋上他的雙手:“爹,別拽了,別拽了!”

我一聲又一聲的喚他,他終於疼的支援不住,跌倒在地上。我只能用力的握住他的雙手,一遍又一遍的喚他“爹”。

劉大夫終於跟著段亦琛匆匆趕到,他看到疼的縮成一團的岑先生,立刻從隨身帶著的小包袱裡取出銀針,鎮定的對段亦琛說:“侯爺,請按住岑先生,我要為他施針。”

段亦琛上前用力壓住岑先生,劉大夫緩緩將細細的銀針扎進岑先生頭上的穴位處。岑先生掙扎了一小會,逐漸安靜下來。

“現在將岑先生帶去屋裡躺下。”劉大夫說。

段亦琛抱起岑先生就走,我們跟在後頭回了小屋。

藥被灌進了岑先生的口中,他安靜的睡著了。劉大夫說:“暫時沒事了,等他醒來,我再看看他的情況。”

“我爹他會不會變的更糟?”我擔憂的問。

“這個還不太好說。不過我看岑先生的病情並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嚴重。他只是一直把自己封閉了起來,活在了自己的想象中。今日的事,也許是個轉機也不一定。”

段亦琛一臉歉疚的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念心,是我操之過急了。對不起。”

我搖搖頭:“不怪你,他總是要知道的。我爹他早就知道我娘去世的訊息了,只是自己一直不願意承認而已。再說你現在也好了,我們可以帶著爹他回大欣去,慢慢治,總能治好的。”

段亦琛把我抱緊:“別擔心,一定會好的。”

“恩。”我輕輕的應道,餘光裡瞥見劉大夫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輕手輕腳的退出了房間,把房門關上。

到午夜時分,岑先生醒了。他茫然的睜開眼睛,目光沒有焦距的將屋內掃視了一遍。

我早就一個忍不住撲了上去:“爹,你好點了嗎?頭,還疼嗎?”

他不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我。劉大夫在一旁說:“夫人。”我趕緊讓開,讓劉大夫給他檢查。

哪裡都查過了,藥也喝了一大碗,可是無論我們怎麼跟他說話,他都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有些慌了:“劉大夫,這是怎麼回事?”

劉大夫說:“莫急,我們明日再看。”

可是一連三天,岑先生都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樣子。無論我們跟他說什麼,他都沒有一點反應。只是該方便的時候知道自己下床方便,把飯遞給他他會自己吃。

劉大夫也說不好岑先生究竟是怎麼了,他說他一切正常,而且生活可以自理,不太像是瘋癲加重。至於他會變成什麼樣,劉大夫說,只能靜觀其變。

我只好每日守著岑先生,不斷的跟他說話,給他做各種適合他胃口的東西。段亦琛也經常陪著我,只是每次一看見段亦琛,岑先生就會閉上眼去裝睡。

好些天折騰下來,我又瘦了一圈,岑先生倒是養的很精神,現在我跟他說話,他也總是看著我,目光裡仍然帶著疑惑。

這天,我跟段亦琛在外頭商量什麼時候出發去重寧的事。段離已經接到重寧傳來的訊息,說那裡一切安好,木勒也已經接受了皇上的封賞。曲明忠還託人捎了一封信給我。

段亦琛帶著那封信,黑著臉把信交給我:“吶,給你的。”我接過來慢慢開啟看了,曲明忠問我一切可好,什麼時候回去,他很掛念我。

我看看段亦琛一副氣憤憤的樣子,就把信輕輕遞給他:“你看看吧。”段亦琛把臉一昂:“我才不想知道他跟你說了什麼呢。”

我疲憊的笑了一下,這些天我是真的累壞了,岑先生的事已經讓我疲憊不堪,沒有力氣再去想其他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