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天,誰來這裡作案呢?”
師父就是師父,還沒進現場呢,已經給偵查劃了範圍。
天太冷了,圍觀群眾不多。
現場是一間孤房,周圍數百米都是農田和池塘。這間房子古蹟斑駁,卻不破舊。青色的磚縫中長滿了青苔,外牆爬滿了已經枯萎的爬山虎,零星地點綴著還沒來得及融化的白雪。
師父帶著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地繞了古屋一週,時不時地推推屋子的窗戶。
“窗子都是鎖閉的,難不成兇手是從大門進去的?”大寶說。
“現場牆外都是爬山虎,如果翻牆的話,是不是會留下痕跡?”師父轉頭問林濤。
林濤點了點頭:“這麼高的牆,如果爬上去必然會在牆上有蹬踏,那麼肯定會有入口的痕跡。”
“主辦偵查員過來了,我們問問情況吧。”我對師父說。
師父點點頭,艱難地從屋後一處夾雜著泥巴和冰塊的泥坑中挪步到現場大門外。大門外有一些爆竹碎屑,被掃到一起,成為一片可以放置勘查用具的區域。我蹲下身,抓了一把爆竹碎屑看了看,彷彿還能感覺到過年的氣氛,彷彿還能聽到幾天前在這古屋大門外的歡聲笑語。
“這個屋子住了祖孫三代四口人。”偵查員說,“老人古香蘭今年六十多歲,守寡多年,只有一個女兒叫朱鳳,今年二十九歲。雖然古香蘭一直守寡,但因為老朱家是商人出身,家境殷實,四年前,老古為朱鳳招了個上門女婿,叫孫海鷗,是個孤兒。”
“上門女婿?”我驚訝道,“現在還有這個說法?”
偵查員笑了笑:“有的,就是小孩子要跟女方姓。”
“嚯,”我說,“好守舊。”
師父擺擺手,讓我不要打斷偵查員介紹案情。我趕緊收了聲。
“孫海鷗和朱鳳在三年前生了個小女孩。”偵查員接著介紹案情,“取名叫朱伶俐。人如其名,這個小女孩天生麗質、活潑聰穎,深得村裡村民的喜愛。今天早晨六點多,一個村民按約定來找朱鳳到鎮上去買東西,敲半天門沒有敲開,於是走到西廂房的窗戶往裡看,看見古香蘭死在自己床上,頭附近全是血,然後報了案。”
說完,偵查員指了指位於院落大門側的西廂房的窗戶。
“是孫海鷗不服女兒跟媽姓,所以殺了丈母孃和老婆,帶著孩子跑了嗎?”我又忍不住插話道。
偵查員笑了笑,說:“現場初步勘查,沒有發現有任何翻動跡象。大門的鎖也是好的,沒有撬壓的痕跡,各扇窗戶都是鎖閉的,就連外牆我們都看了一遍,沒有明顯的攀爬痕跡。”
“你的意思是說,”師父摸了摸下巴,“一來這像是一起仇殺案件,二來兇手是和平進入現場的?”
“不僅如此,”偵查員說,“我們的法醫對古香蘭的屍體進行了簡單的屍表檢驗,認定古香蘭是在熟睡的過程中遇害身亡的。”
“這能說明什麼呢?”林濤問。
“古香蘭住的東廂房離大門最近,如果兇手是敲門入室的,應該是古香蘭最先起身開門。”偵查員說,“所以目前的懷疑,是兇手用鑰匙進門。”
“看出來了,你們現在有重點嫌疑人了。”師父一直凝重的表情緩和了一些,“那麼,孫海鷗和朱鳳的關係如何?孫海鷗昨天的活動情況如何呢?”
“非常可疑。”偵查員嚥了口唾沫,說,“據村民反映,兩個月前,孫海鷗和朱家的關係突然變得惡劣了,孫海鷗隨即出門打工,一直就沒再見到他回來。”
“作案時間排除了?”我問。
偵查員神秘地一笑,搖了搖頭,低聲說:“我們對孫海鷗的身份證進行了查詢,孫海鷗昨天從上海坐動車回省城了!”
“那他人呢?”師父問。
“目前還沒有見到。”偵查員說,“這是最可疑的地方,他回來了,不回家還能去哪兒?另外,兩個大人死了,小女孩卻失蹤了,這能說明什麼呢?”
“動車幾點到省城的?”師父接著問道。
“凌晨一點。”偵查員說。
“省城火車站到這裡要一個多小時吧?”大寶說,“那麼就是凌晨兩點多他就能夠到家了。”
“死者昨晚的活動情況有調查嗎?”師父掐指算了算時間,問道。
“昨晚村長兒子結婚,”偵查員說,“他們一家三口到村長家去吃喜酒。大概是晚上七點吃飯,然後鬧洞房什麼的,九點多離開村長家的。”
“死者還有什麼仇人嗎?”師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