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事傳千里,當初那位萬眾矚目顛倒眾生且清心寡慾了兩千多年未傳出任何緋聞的見微掌門南苧仙尊竟然和自己那個一直女扮男裝的墮仙小徒弟傳出私情直至為之殞命的訊息如一枚重磅炸彈般被久石無悔傳了出來,幾乎是聞風而走,在仙界引起軒然大波,即便久石眉一力壓制,但這種題材的八卦向來是仙界那些每天剋制守禮,道貌岸然,實際上是無所事事,生活極端枯燥乏味的傢伙們最喜歡添油加醋津津樂道的。
於是,不可避免地,仙界幾乎人人都知道了小魚是誰,包括這些小小的地仙們,甚至是一些剛剛成精的花妖樹精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孩子,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物,有著什麼樣的本事,自然是誰都想知道,這樣的人到了任何一處地界都如同一個明星般惹人注目,幸好小魚這次出走多數時間只在凡界逗留,否則只怕每天身後都要跟著一群小仙圍著她要一睹其風采了。
而此刻這個在眾仙眼中堪稱神奇的小魚正一個人無聊的在稽靈山上的一顆千年梨樹下揪著一截花枝上的花瓣心煩意亂地念著:“回去,不回去,回去,不回去……”
此時雖值盛夏,身後的梨樹精還是識相地開出了滿樹梨花,適時的給她營造出一個遠走他鄉的女孩子孤單思念情人時應該有的意境——落英繽紛,隨風飄舞。
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這裡,舊地重遊,風光依舊,可那個腳踏流雲,袖攏清風的身影卻已不見。
凡界走了一圈,如今已經無處可去,小魚如同一個離家出走的小孩子,明明想家想得厲害,卻又不停的給自己找著不能回去的理由。 日復一日,總在繼續向前還是頓足轉身之間猶豫著,而思念早已如一張網,將她纏得越來越緊。如今的她,多希望一回眸,師父就在不遠處張開懷抱等著她飛撲過去。
在這樣風花雪月如夢似幻又惹人惆悵的氛圍下,果然小魚揪光了花瓣,就重重捶了捶地面,把土地公公招了出來:“土地——”
“小人在,仙子有何吩咐?”早已偷偷翹首觀望多時的白鬍子土地一溜煙兒地冒了出來,躬著矮胖的身子,眉開眼笑地仰頭問。
“不知仙界最近有何見聞,土地公公跟我說說可好?”土地的個頭實在太矮,小魚很懂禮貌,客氣地蹲下來跟土地公公問道。
“咳咳,”土地公公清了清嗓子,不用小魚提示,就準確地定了位,她想知道的訊息,自然是跟南苧有關的一切:“小仙近來聽聞,見微山掌門再次易主,久石仙尊請辭之後,已經請南苧仙尊重歸掌門之位了。”
“是麼,還有別的麼?”小魚望著遠方見微山的方向,悵然若失。
師父終於還是回山了,雲姬說的沒錯,他是個頂天立地,雄心勃勃的男人,有扶危亂,定乾坤的能力,生來就不是甘於隱居鄉村山野之人,從前是,現在依舊是這樣,不知他如今是否已經忘卻了跟她這一段青澀懵懂的愛戀,尚未有結局,便將她拋到腦後,又變回從前那個俯瞰萬丈紅塵,卻不染半點煩憂的仙人了。
小魚開始後悔自己一時衝動抹去了師父那一晚的記憶。自己刻骨銘心永難忘懷,他卻壓根就不記得了吧?這一切都是拜自己所賜。
“小仙還聽說,近來紫微宮的雲姬公主跟南苧仙尊走得很近,他們兩人本是師兄師妹,如今更是出雙入對,大有談婚論嫁之勢。”土地公公察顏觀色,小心翼翼地說道。
小魚愣住了,呼吸一滯,緊接著一陣心酸泛出來,伴著心痛。她早該想到的,可真正聽到這訊息時,依舊接受不了。
僅僅離開一年,師父就變了心,被雲姬迷住了……這該怨誰呢?明明是自己主動退出的,雲姬一直虎視眈眈,怎麼可能不趁機奪愛。而現在的自己,到底是該祝福還是該怨懟?
額上那抹紅印如同一個恥辱的印記,被那些向來重視身份的仙人們所敵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拿什麼去和雲姬抗衡,她那樣家世顯赫,光彩照人,和師父看起來是那樣的般配……可是,即便失了從前的記憶,師父也不該是這樣容易變心的人啊?
土地公公看著小魚難過的臉色,有些可憐這個女孩子,忍不住勸慰道:“天涯何處無芳草,這個……好看的男人都是容易見異思遷的,不要也罷,仙子莫要太掛懷了。”
小魚明明眼睛裡酸澀得要命,聽了土地的話,臉上還要裝作渾不在意,忍得十分辛苦,紅著眼圈苦笑道:“我沒有難過,只是不小心讓風迷了眼睛。時候也不早了,叨擾多時,我走了……”說罷起身,慌忙駕起一片雲朵飛走,她不想難過的樣子被外人看到。
曾經以為自己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