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麗的處所,把秦淮河搬到這裡來。”
劉裕此時已對高彥有相當的瞭解,故意作弄他,偏不問起他見小白雁的情況,道:“我昨夜與任遙交手的事,是否由你散播開去呢?”
高彥搖頭道:“我是給騾車的聲音弄醒的,出帳後四周全是仰慕千千之名而來的人,何來時間為你造謠造勢?讓我告訴你,邊荒集從來是個謠言滿天飛的地方,有甚麼風吹草動,會立即傳遍每個角落。你老哥又不是關起門來和任遙打生打死,被一個人看到,等若給所有人看到。”
劉裕搖頭道:“邊荒集沒有人認識任遙,即使見到,也不曉得與我交手者竟然是他。現在可以如此迅速傳播,肯定有古怪。”
高彥思忖道:“也有點道理。若不是由我們說出去,難道任遙肯自爆瘀事?”
劉裕道:“若然如此,任遙是故意示弱,以減低別人對他的注意,這般的忍辱負重,進一步證明他在進行顛覆邊荒集的大陰謀。”
高彥卻是無心裝載,忍不住道:“你好像一點不關心我的事,還說什麼兄弟戰友。”
劉裕忍著笑,裝作不解的問道:“關心你哪方面的事呢?說罷!要對付何方人馬?不論是刀山劍林,我也陪你硬闖拚命。”
高彥終於發覺對方在作弄自己,笑道:“好小子!竟敢來耍老子。告訴你,我終於見到我的白雁兒。唉!若郝長亨識相點,我便可以和她大說私話兒。只可惜郝長亨賴著不肯走,還枉我大哥前大哥後的叫得唇焦舌燥。他奶奶的,使我空有應付孃兒的渾身解數,卻無從施展。”
劉裕開懷笑道:“好小子!我警告你勿要太過急進,嚇怕人家小姑娘。”
高彥冷哼道:“甚麼小姑娘?小精靈才對。最懂斜斜地兜你老孃的那麼一眼半眼,勾你奶奶的魂魄出來。”
劉裕知他心中極度興奮,所以粗話連篇,也不知該為他擔心還是高興。岔開道:“有甚麼地方可以買到弓矢、鉤索、暗器等一類東西,又不怕被人知道呢?”
高彥一呆道:“你要這些東西來幹甚麼?”
劉裕把今晚離開的事從頭解釋清楚,最後道:“一切必須秘密進行,如讓屠奉三的眼線曉得我買下這批東西,會猜到我在佈置陷阱。”
高彥咋舌道:“你是我認識的人中膽子最大的人。對大部分人來說,屠奉三不來煩你,已可還神作福,你卻主動去惹他。”
劉裕從容道:“此謂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如此方可以牽著屠奉三的鼻子走。我還要回去籌些銀兩,因在邊荒集是無財不行。我剛說的事,你有辦法嗎?”
高彥傲然道:“你當老子我是甚麼人?我不但是邊荒集的首席風媒,更是追蹤和反追蹤的大行家。你即管開張清單出來,我可以在黑市為你買齊所需的一切,且是最上等的貨色。”
劉裕訝道:“黑市?”
高彥以指導後輩的神氣道:“有明市當然有黑市,明市的價錢是根據各幫會輿大商家同意的標準釐定。黑市則純看供求的需要,不過卻非人人懂得門路,且做熟不做生,像我這樣的熟客當然沒有問題。”
劉裕大喜下一口氣說出大串須購備的物品,高彥記牢後興高采烈的去了,便像約了他的小白雁在某處談情說愛般快樂。
高彥去後不久,紀千千蓮步姍姍的來了,登時惹得街上一陣混亂。
不知如何,劉裕心中忽然浮現高門貴女王淡真的美麗倩影,思忖著若來的是王淡真,會是怎樣的一番滋味呢?
燕飛從北門大街進入日間的夜窩子,心情平靜閒逸。
他不明白自己怎可以保持這種心境,照道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情況,該令他有被壓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或許是在可預見的將來,他又可以蹺起腿子坐在第一樓的平臺過其看街喝酒的日子,又隱隱覺得此非為主因。
難道是因為紀千千?可是他應該感到焦慮和迷惘方對。是否他根本不把紀千千放在心上,這當然也不是事實。
眼前的邊荒集正處於急劇激烈的變化中,諸方勢力角逐之下,不但有勝利者,更有遭殃的人,沒有人敢肯定未來的命運如何發展,一切像給迷霧籠罩著般迷糊不清,能見度減至最低,可是他亦沒有為此憂心。
會否是自己身懷“金丹大法”的當然現象。坦白說,他自大法成功後,他對任何人事確有一無所懼的感覺。縱然他曉得初成的功法仍有破綻與弱點,可是那種看通看透一切的感覺卻賦予他無比的信心。
通靈的感覺令他清楚感到已超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