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憑對方的兵力,怎敢與我們對撼?”
慕容戰冷然道:“哼!敵人現在的推進緩慢而穩定,可以隨時改緩為急,隨時衝鋒佈陣,如此戰法,分明是要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今我們集中力量固守前方。他奶奶的!我偏不中計。想和我玩陣法變化,我慕容戰樂意奉陪。他們以為陣式是我們最弱的一環,我會教他們大出意外。“姚猛也是軍旅出身,細看敵勢,布的是先鋒陣,把主力集中於正中,左右為輔,是全攻型的騎兵部隊。推進時中軍若行,左右軍便押後,到中軍停下,便輪到左右軍推前,令人感到其陣勢完整,生出強大的壓逼感。驀地左方遠處閃起五次亮光,顯然是有人以鏡子反映陽光,向他們報信。慕容戰欣然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敵方五千人,已潛行至我們側翼,準備以偷襲手法夾擊我軍,但怎瞞得過我們的荒人探子。”姚猛讚道:“戰爺不愧是吃這口戰場飯的人,對戰事等閒視之,只看你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神態,我便信心十足。”慕容戰啞然笑道:“你是來當我的副將,不是來拍我的馬屁,討我歡心的。”接著一揪馬韁,令戰馬前踢長嘶,人立而起,同時喝道:“各位兄弟!”手下戰士人人翹首往崗上的他望來。
慕容戰策馬在高崗上左右緩馳,讓人人可以清楚看到他,高舉右手,握拳喝道:“我們反攻邊荒集的好日子終於來臨,大丈夫馬革裹屍,我們寧願轟轟烈烈的戰死,也不願苟且偷生的活下去,對嗎?”眾戰士轟然應喏,士氣提升至頂點,人人誓言死戰。
慕容戰狂喝道:“但我慕容戰絕不會讓你們去送死的,死的只會是低估我們的敵人,給我布盾陣。”命令發下去,左右兩陣登時各有五百人跳下馬背,解下輕便的藤盾,在前方布成盾陣,後方戰士先把馬牽走,然後取出長弓,於盾陣後分兩隊打橫攤成新的陣式,井然有序,頓然形成龐大無匹的兵陣氣勢,把敵人昂然推進的氣焰全蓋過去。號角聲起,敵軍停止推進,在二千多步外佈陣,保持可隨時衝鋒的姿態。慕容戰回到姚猛身旁,後者帶頭吆喝怪叫表示喝采致敬。
慕容戰氣定神閒的掃視己方盾牌陣的軍容,道:“多謝荊州軍的饋贈,沒有他們的慷慨,我們便布不成盾牌陣。哈……”左右給他惹得開懷大笑,充滿談笑用兵、視死如歸的況味。
姚猛目光投向敵人,哂道:“他老孃的!還不害怕嗎?”
慕容戰道:“他們不是害怕,而是見我們鬥志激昂,怕我們忽然反擊,故暫緩前進之勢,待左方來援施壓,以強勢兵力動搖我們的軍心,再視我軍的反應而釐定進攻退守的策略。”姚猛道:“原先我還以為敵人不敢出集迎擊,怎知剛好相反,我們陣腳尚未站穩,龜孫子們便來了。”慕容戰微笑道:“我們對敵情的判斷大致上沒有錯,如果敵人分出一半以上的兵力來對付我們,才算是迎頭痛擊,現在仍是以守勢為主。兵法有云,守城而不出擊,是為死守,是善用兵者不為的傻事。在敵人眼中,我們是缺乏軍訓的烏合之眾,惟一可持者是高昂計程車氣,所以只要能在初戰時挫折我們,造成大量的傷亡,便可重挫我們的鬥志,大幅削弱我們的戰力。這是高明的策略,問題是我們並非烏合之眾,所以只要我們稍顯實力,敵人只有撤返邊荒集。當他們以為可憑集堅守,忽然雨霧齊來,而我們的攻勢則一波接一波,鋪天蓋地之勢,敵人方會曉得自己錯得多麼厲害。”另一人道:“戰爺怎猜到敵人有援軍配合呢?”
慕容戰傲然一笑,淡淡道:“這個更容易,我們出現得突然,故敵方在未摸清楚我們的情況下,又末發現拓跋儀的奇兵,只派出一個二千人的騎兵部隊在集外二里處佈防,以遏制我們的推進。到敵人弄清楚我們的後援軍仍在途上,兼且發覺我軍人數達五千之眾,佔我方總軍力近半之數,當然不會容忍我們倚高崗佈防,又想試探我們的戰力,遂決定攻擊我們。如果我們被輕易擊垮,當然最理想,但如能挫折我們,敵方已非常滿意。”稍頓續道:“剛才我看敵人推進時信心十足的姿態,便知他們有援可恃,否則怎敢在我們面前如此囂張?”蹄聲響起。
左方林木區處湧出大批敵騎,在半里外潮水般掩地而來。
同時前方敵軍由靜轉動,朝他們推進。
戰鼓號角齊鳴,的確似有響徹雲際的威勢。
慕容戰現出冷酷的笑容,道:“鳳凰大陣!”
身旁的女旗號手,立即打出特別為鎮荒崗設計的鳳凰大陣的旗號。
十二艘雙頭船在離邊荒集十里處的穎水結陣,封鎖河道。
後方是大小戰船貨船,分泊兩岸,在臨時建築的碼頭,卸下兵器糧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