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至少……對於她來說。”十四天之後，她是這樣對藍樂說的。而這十四天，也是她們最後的十四天。

這十四天內，卿子雨對封煙塵可謂是悉心照料。藍樂說她需要靜養，於是便不準任何人隨便的進來。就連小茹進來都要輕些。又叫小茹去準備一些補品，有時連自己也是親自動手，親自看著封煙塵全部吃下她才安心。有時候封煙塵都有種錯覺，好像還是自己身上沒有揹負這麼多人命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卿子雨是會笑的，對身邊的人是會照顧的無微不至的。但……事實卻不是如此。雖然她對自己照顧有加，但表情始終都是淡漠的，連說話的語氣都是淡淡的。

“這是小茹教我做的，第一次做糕點，你嚐嚐啊。”卿子雨將一盤桂花糕放在封煙塵的面前，她拿起糕點咬了一口，還沒等封煙塵完全吞下，卿子雨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好吃嗎？”

“嗯，好吃。”

“好吃就多吃些，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去做些來。”

“嗯。”封煙塵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幾乎是無意識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卿子雨也是裝作沒有見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子雨，對不起……”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封煙塵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只有無休止的說著對不起，這三個字在什麼時候都會說，但是卻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用。

“在吃一塊吧。”卿子雨拿起一塊桂花糕遞到封煙塵的面前，封煙塵接過吃了幾口後發現腦袋有點暈，桂花糕落地，她疑惑的看著卿子雨，渾身無力。

“有時候，你真的很像萱翊。你們有著一樣的淚痣，一樣的性格。但她是霸道的單純，而你……卻是霸道的可怕。我甚至有時候會分不清你們兩個，分不清對你們的感情……”卿子雨笑了笑，說道“我啊，果然還是恨不起來你。樂兒已經研製出可以解蠱的解藥了，只要我吃了，你就不用死了。煙塵，請你忘了我吧。”卿子雨站起身，離開。封煙塵抬起手想要抓住她，可是卻無力挽回。卿子雨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最終暈了過去。

——有時候我在想，你為什麼會選擇吃下這顆藥。吃了它，你也許會死，也許會變成殘廢。我是你的仇人，你怎麼還會為了我作出這麼大的犧牲……

四年後，小茹攙扶著卿子雨來到大街上。遇到一個奇怪的黑袍人。見小茹站著不動，卿子雨便問怎麼了。

“小姐，有一個奇奇怪怪的黑袍人擋住了我們的路。”

“奇怪的黑袍人？”卿子雨皺了皺眉頭，說道“前面的這位朋友，請問你是……”黑袍人走到卿子雨的面前，緩緩摘下了遮住容貌的黑帽。小茹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人，只見黑袍人對著小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出來。

“小茹，那人是不是在我面前啊？”感覺到自己身邊圍繞的氣息變了，卿子雨問道。

“是……是的。小姐，是一位姑娘。”小茹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卿子雨說。

“小茹，你幫我問一下吧。”

“我……我……”見小茹支支吾吾不肯說話，卿子雨抿了抿唇說道“那這位朋友既然不肯說話，那我們就走了。小茹，我們回去了。”小茹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那黑袍人便扶著卿子雨準備離開。卻沒有想到黑袍人一把抓住了卿子雨。

“小……小姐。”

“小茹？”覺得有些疑惑的卿子雨伸手想要去摸黑袍人的臉，卻被躲開了。

“小姐，沒……沒事。”

“這個人……你是不是認識？”小茹的心一驚，連說沒有。

“你到底是誰？”這句話是問黑袍人的，黑袍人張了張嘴，沒有出聲。她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流。找到了方向，卿子雨的手緩緩撫上她的臉。淚水將卿子雨的手都打溼了。

“你……你哭了？”卿子雨猛地縮回手，以為是自己的過錯便覺得有些歉意。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不要哭啊。”卿子雨顯得有些慌亂，看不見的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現在是什麼狀況。

——四年了，四年了。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黑袍人緊緊地抱住卿子雨，卿子雨一驚。

“姑姑姑……姑娘？”黑袍人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抱著卿子雨一直抽泣著。

“這位姑娘不妨隨我們回去，有什麼話我們慢慢說？”這時，小茹說話了。卿子雨拍了拍黑袍人的背，說道“姑娘，如果有什麼話要說那就跟我回卿家慢慢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