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頂多影響了指甲蓋的美觀。
順順機靈,趕緊將右手的食指伸出來,“痛痛。”
喬予笙問他,“為什麼?”
“媽媽,”他偷偷瞄眼桌對面的男人,小聲嘀咕道,“我今天可不可以不去上學?”
只要談梟往那兒一坐,甭管他先前鬧多大情緒,都會立馬乖順下來。
家裡,他誰都不怕,就怕自個兒的老爸。
小傢伙的小嘴越嘟越厲害,他用雙臂抱住自己,一股怨氣憋在肚子裡,就是不敢發作。
喬予笙將兒子抱上椅子,“吃了早餐爸爸送你上幼稚園。”
這句話彷彿一道聖旨,原本躲在浴室的小傢伙趕緊揹著書包出來,小嘴撅著,精緻的五官擺出的表情極為不滿。
喬予笙執起匙子衝嘴裡送了口粥,“順順,爸爸下來了。”
談梟點點頭,拉開跟前的椅子準備坐定。
女人抬頭看眼掛鐘上顯示的時間,“半個小時。”
“刷多久了?”
喬予笙咀嚼著嘴裡的泡菜,“在浴室刷牙。”
談梟從樓上下來,單手隨意挽起袖口,“兒子呢?”
喬予笙起得早,正坐在餐廳喝粥。
兩年後,初夏。
喬予笙能有這般幸福,就算離開,他也足夠安心。
淺風拂過,吹動那一頭乾淨的短髮,男人勾著唇角,視線所能觸及的地方都變得溫柔起來。
若非親眼所見,魏痕絕不相信,喬予笙和談梟的愛會如此堅定,連根針頭都難以插進去。
喬予笙揪起男人肩上的衣料,“我會試著原諒你。”
談梟十指交叉貼向她背部,漸漸環緊,“對不起。”
她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淚如泉湧。
談梟張開雙臂,喬予笙順勢撲進他懷裡。
喬予笙眼裡湧上的溫熱很燙,她沒想到自己在這會兒看到他後,竟有種莫名的悸動,原本儲存在心裡的傷感,彷彿霎那間煙消雲散,“梟。”
魏痕的目光緊隨其後。
她驀然受驚,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兩腿不受控制衝談梟飛奔過去。
喬予笙退離魏痕幾步,凍得通紅的小臉微微別開,一下子就發現談梟的身影。
燈火闌珊下,談梟站在不遠處,精銳的視線緊緊攫住喬予笙的身影,他沒有穿西裝,身上只一件黑色高領毛衣,同色系的休閒褲將雙腿修飾得筆挺好看,只消擱那兒一站都是種招搖。
她不想這樣的。
她同談梟是夫妻,捆綁在一根繩子上,若是繩子斷了,最傷心的,依舊是王秀蘭。
過去的事,發生的已經發生,我們無法去改變什麼,能好好抓住的,也只有現在。
就好比,王秀蘭曾寬恕秦漢那樣。
前天晚上,姥姥能說出那番話,就是希望她學著接受與寬恕。
喬予笙不傻。
如果結局真如劉芝夏料想的那樣,喬予笙同談梟鬧翻,結束這段好不容易步入正軌的婚姻,便宜的,只會是仇人。
劉芝夏的字字句句真的非常殘忍,看著喬予笙悲慟欲絕,劉芝夏那麼高興,報復的快感令她幾乎不能自理。
起初,她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明明是她愛的人,卻傷她至深。
每個人都有決定權和選擇權,談梟固然有錯,他對於外人的無情和冷漠,造就了姥姥這麼多年的悲劇,她既心疼又心痛。
喬予笙注視著男人亮在腰間的黑色皮帶,她思忖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道,“姥姥說過,她為我所做的一切,從不後悔,哪怕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一樣會那樣選擇。”
魏痕靜靜等待著她的答案。
喬予笙埋著頭,由於是光線死角,她臉上的表情隱沒在黑暗裡很難瞧見。
“哪怕他傷害過你?”
“我愛談梟。”喬予笙回答的毫不猶豫,“我只想和他永遠在一起。”
魏痕手臂微松,盯視著她的眼睛,“為什麼?”
“除了謝謝,其他的我什麼都給不了。”
“我要的不是謝謝。”
喬予笙兩手垂於身側,形同一副木偶,行動上不做任何回應,“魏老師,謝謝你喜歡我,也謝謝你曾經對我的幫助和照顧。”
“我不在乎你的過去,只要你給我一次機會。”
他落在肩頭的力道有些重,喬予笙骨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