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攥住男子手腕,“不怨。我要替你向我哥哥討說法。可這二人竟然阻我去路……”
話未說完,男子抬手,又一團青白火焰撲面而來,法陣再也承受不住,仿若金石碎裂之聲不絕於耳,師徒二人齊齊被強風捲起,猛地撞到院中古樹樹幹之上。
男子飄出幾步,欲繼續教訓二人,卻被姑娘扯住。
“他們也是職責所在。我們去找我哥哥。二十年之事,總要有個了結。”
鬼行路不用腿腳。片刻二人即消失不見。
望舒顫顫睫毛,不遠處小和尚從地上爬起來,噙著淚水,心有餘悸。
還來不及抖落身上塵土,上前攙住師傅胳膊,只是二人靈力體力都耗費太大,好不容易站起來,邁步已經有些踉蹌。
她對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只要非我族類即刻誅之,還到處以行善積德自居的偽君子厭惡不已,於是毫不掩飾自己的嘲弄,“已是高僧,面對厲鬼,理應坦然處之,可這不停哆嗦卻是為何?鬼有什麼可怕?最差,打輸了不也就和對方一樣嘛。”
師徒二人只敢瞪著她,無法反駁。
兼之望舒身後蛇君雖然微笑,但莫名殺氣驟然襲來,老小和尚不約而同接連打了幾個寒顫。
“望舒,我們跟過去看看。”蛇君拉拉她的袖子。
“白白,人家家事,我們不好插手吧。”
“離了屍身,魂體不散至多能維持十五天。今天已是二人極限。和尚將林姑娘縛住數日,直到此刻才來收她打得就是這個主意。”
“過了今天他們……”
“因為已近極限,所以這幾天二人靈力大減,轉化作陰氣,所以昨天你在家中即可感覺得清清楚楚。之後,恐怕就只能是神魂皆滅了。”
她目瞪口呆,一時說不出話來。
行舒趁她不防備,抱著沮喪不已的望舒翻身一躍,離開駙馬府。在前院的圍牆外,此起彼伏的嚎啕之聲鑽進耳朵。
她抬頭,“看來她們報了仇呢。”
“我們趕去見她們最後一面吧。”
駙馬府大門緊閉。正門外的空地上,小情人手牽手深情對望,面對白無常手中滅魂大法竟不躲不閃,刺眼白光籠罩二人,就在光芒逐漸暗淡之時,一股赤紅火焰燃起,完全壓住白光,最後沖天而去。
火團消散,中央相擁的小情人,和望舒的表情一樣:詫異不已。
“哎呀,滅魂大法只得施一次。”白無常抖抖那已經擦地的舌頭,“白仙君,好久未見……這是,”瞟見望舒,立即改口,“又來人間省親了?”
蛇君只微笑致意,也未答話。
鬼差咧嘴,“今天還有公事,改天再去府上叨擾。”
望舒眼睛裡滿是詢問:行舒縱然“神”脈再廣,可一凡人誰受得了白無常沒事常上門探訪?
蛇君使出心靈通訊大法:不妨。白無常不作鬼差閒暇之時,容貌打扮可與常人無異。
鬼差面向那對小情人,手掌開啟,“你們運氣真好。免了魂飛魄散,就乖乖跟我去陰間聽審投胎吧。”
一陣流光,二人身形散去,化作兩隻���驃娣山�孜蕹J種小�
鬼差再次行禮,卷著勁風交差去也。
“望舒。”
她迅速扭頭追尋聲音來源,不過這清涼中音實際也獨一無二,“其實你若是真把我的尾翎送與她們效果更好。”
“羲和,我以為你迴天庭去了。”
“我什麼時候不知禮數到了不告而別的程度?行舒那天提前歸來,我便去探了友人而已。再說,我守你這麼久,你的手藝也沒嘗上幾次,還沒夠本,我怎麼會走?”
也是,自從望舒發火,家中飯菜都由容月包辦。鳳凰也的確沒吃上幾頓順口的——小狐狸掌勺,自然餐餐都有雞肉。
她白了羲和一眼,“既然這麼有用,你拔幾根送我備用好了。萬一哪天突如其來個天崩地裂之類的,我有護身符總歸安心些。”
“還幾根?我族修行百年也只長一根尾翎而已。拔多了……就禿了啊。”羲和那神情分明是在說“你怎麼這麼貪心”,還隱含了後半句:禿了,自然不美了嘛。
考慮到先前這對鬼情人雖然結局尚佳,但望舒顯然頗受打擊:世事不公至此,鬼姑娘兄長連殺二人,最終也不過身死抵命,若不是羲和一根羽毛,二人順理成章的復仇差點也要付出身死魂滅的代價。
為撫慰心上人碎裂一地的玻璃心,行舒一副罕見的討好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