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和苦楚通通還給她。
鼻端縈繞著熟悉的冷香,手掌下曾經觸碰過的錦緞紋路,還有這周身冷冽的威壓之勢,此時此刻,哪怕莫涼是個傻子,也知道面前這個登徒子是誰了。
百、裡、卿、言。
他這是做什麼??欺負一個瞎子他還要不要臉??
救命恩人怎麼了,救了她的命她就要賣身嗎?啊?
前不久表露了心意又!怎!樣!特麼的她答應了嗎?
武林盟主,雲水山莊少莊主就能強搶民女了是吧!江湖是他家的是吧?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天理!!
莫涼眉尖一蹙,極力擺脫了被那唇舌糾纏的無力酥軟,惱羞成怒的咬上那唇瓣。只是,那絲痛感,百里卿言卻是恍若未覺,依舊自顧自的傾瀉著心頭的怨憤不甘……
不知過了多久,夕陽收起了那旖旎的玫瑰色,昏暗也漸漸籠罩了整個屋子,榻上髮絲相纏、唇齒纏綿的兩人彷彿已經忘記了時間,屋內靜的僅僅只剩下那令人一聽便面紅耳赤的曖昧聲響。
莫涼已經完全沒了力氣,無論是推聳還是直接上嘴咬,這百里卿言就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似的,依舊我行我素。自己那些反抗在他面前,竟都成了不痛不癢的使小性子,得,她不陪他玩了,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百里卿言近乎貪戀的在女子唇上輾轉流連,卻像是食髓知味了一般,動作早已不復方才的粗魯,心頭泛起的恨意也隨著唇舌間的親密相觸消失殆盡。漸漸的,他下意識的篩去了那些不太美好的記憶,只心心念念著,這是他長久以來遙望卻無法接近的女子,只是這樣一想,那得償所願的欣然便瞬間席捲了他的所有意識,唇舌間的糾纏也越發甜膩而溫柔……
如今,她是他的,她的世界裡,他才是掌握一切的那個人。
不必再害怕她拋下自己,不必再嫉妒她對別人露出的笑容,也不必再怨恨她對自己的冷酷無情……
半晌,他終於鬆開了捏著莫涼下巴的手,薄唇緩緩撤離,卻遲遲未曾起身,依舊與身下的莫涼鼻尖相觸,往日幽邃的黑眸竟灼熱異常,尤其是在盯著女子微微紅腫還泛著瀲灩之色的唇瓣上。
內心驟然生出一股隱秘的衝動,與此同時,理智卻漸漸迴歸。兩者不期而遇,他面色一僵,呼吸凌亂,盯著女子那雙雖染上豔色卻依舊乾淨的月眸,竟破天荒的有些無措,彷彿又變回了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年。
“百……裡卿言!”女子的唇終於得了自由,整理了一下要罵出聲的話,才低喝出聲。
百里卿言的無措在女子出聲的一剎那再次加深,猛地直起身,他幾乎是狼狽的向後退了幾步,甚至還未等到女子說第二句話,便縱身從半掩的窗稜處躍了出去……
落玉軒的院中,蕊兒正背靠著桃花樹盯著天邊若隱若現的月牙,卻驀地瞧見自家少主“嗖嗖嗖”的幾個縱身,便從院門上頭飛走了。
飛……走……了……
飛??走??了??
?
這是什麼情況?!蕊兒怔怔的盯著自家少主狼狽逃竄的方向盯了許久,這才反應過來,小跑著進了屋。
莫涼終於恢復了力氣,唇上一陣又腫又麻的疼痛,猛地坐起身,她撫著快要磨破皮的唇瓣,朝著正推門進屋的蕊兒咆哮出聲,“百里卿言你丫就是個禽獸!!”
“……”蕊兒一臉懵逼,誰來告訴她,姑娘這幅滿臉紅暈、嘴唇還腫著的“被蹂|躪”模樣是什麼鬼??
“欺負一個眼盲的弱女子你好意思嗎?!你特麼救了我我就得以身相許嗎?!”
“……”姑娘,其實弱女子要是被欺負了,會默默流淚而不是像您這樣中氣十足的吼叫……
“我的初吻啊!!日!”莫涼捶著床榻哀嚎,突然,卻頓了頓,她沒有記憶的呀,怎麼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這是初吻?
“……姑娘,”蕊兒小聲提醒,“少主他早就走了。”
“……”
“姑娘?”
“……”
“姑娘你這幅生無可戀的樣子我好害怕……”蕊兒內流滿面。
“……佔完便宜就跑,”莫涼咬牙切齒,“禽、獸、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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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兒從院外回來的時候便看著自家姐姐苦惱的站在屋外,踱著小碎步,似乎是有些著急的模樣。
一見自己回來了,忙不迭的衝了過來,“穗兒,你可回來了……姑娘她想離開雲水山莊……”
穗兒悶悶不樂的撇嘴,朝燭火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