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本事,那是我大娘跟我說的一樁親事......”
便把今日姜氏上門來提的那畢家的事情說了一遍,沒想到張燕還沒聽完,便截住了她話驚道:“哎呀,虧你今日跟我來了,又把這話講給我聽,否則非要上個大當不可。你可知道,那畢家的二少爺哪裡是個什麼羊顛瘋,其實他是個半瘋子呢。”
林娟心裡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說出話來聲音都變調了,追著問張燕那畢家的事情。
張燕道:“我的傻妹子啊,那畢家的老爺和我們家老爺是舊識,雖不很相熟,但是見了面也能說上幾句話,那畢家雖是有些家財,但全是大房和三房裡掌著,那位二少爺是個從小生下來有病的,都說是瘋病,好的時候和咱們一個樣兒,若是生氣或是有人惹著他了,便十有**便犯起病來,你是沒瞧見那嚇人的樣子,我家老爺有次到酒樓裡吃酒,正巧那畢家也在旁邊屋子裡擺桌宴客,不知是店夥計說了些什麼。那畢二爺當場便犯起病來,抓著人就打,拿著酒壺就照著店夥計的腦袋敲過去,若不是其它人死命拉著,怕是要出人命,這可是我家老爺親眼眼看著的,那畢二爺打了人自己便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抽,虧了他身邊自小便跟著大夫,給他撬開嘴吃了什麼藥,又紮了針才慢慢緩過來的,嚇死人了。你可別聽那些人說得好聽,若是真答應了,將來怕是整日都要捱打,便是打死了,他是一個有病的,家裡又有錢,你又能怎麼辦呢?”
林娟早已聽得愣了,連臉上流下淚來也不知道,還是張燕忙叫丫頭拿來手帕子給她擦了,又命端了水來給她洗了臉,林娟握著她的手哭道:“燕姐姐,今日虧了你告訴我這事情,否則我爹若是真的貪畢家的聘禮,答應下來,豈不是把我推進火炕裡了?”
張燕見她哭得可憐,安撫了她一番,又道:“你別急,這不是已經知道了麼?再說那畢家的人明日要來相看你,但是你如今已經在我這裡,她難道還能尋到這裡不成?明日她見不到你,自然知道你不願意,這事也就淡了。你若是還不放心,我便叫個人兒到你家給盧嬸子捎個信兒,把畢二爺的事情說了,也好讓她心裡有個算計,就是你爹再怎麼著想要聘禮,也沒有明知道那家是個半瘋子,還硬要女兒嫁過去的理兒。”
林娟這才放了些心,張燕便叫來一個心腹丫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又讓她找剛才送她們回來的馬車伕送她去,那丫頭便答應著去了。這裡林娟對著張燕感激不盡,張燕安慰她道:“娟妹子也不用煩心,這姻緣本是命中註定了的事情,是強求不來的,你如今才十五歲,慢慢的找戶可心兒的人家才是正經,你別急,我也會幫你打聽著,若有那和你相配的,便跟盧嬸子說去。”
這裡林娟對張燕謝了又謝,拉著張燕的手,輕聲求道:“今天燕姐姐既這樣對我,我也真心對你,有話並不瞞著燕姐。咱們對門做鄰居也有六七年了,燕姐是個水晶心肝玻璃人兒,我在你面前扯謊也是白扯。我有些話悶在肚子裡,實在是沒人可講,就連在我爹孃面前也是沒有說過一個字一句話的,講了也是白講,徒然使我娘發愁,讓我爹又罵我罷了,我只有找燕姐幫我想法子。求著燕姐可憐我,幫我打聽著那合適的人家,我就感激不盡了。”
張燕見她臉色羞得通紅,倒覺得有幾分好笑,“我知道了,我自當將它當成一回子正經事來辦,你只是放心好了。只是你處處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想,我就是願意幫忙找一戶好人家,若是萬一讓你爹知道了,準得說我誘拐了良家女子。我如今便是給我家老爺做小,怕是你爹看不上呢。”
林娟苦笑道:“他只要有酒喝,有銀子去賭兩把,便是太陽是從南邊出來的他也是不計較的,只當看不見罷了,只要是能出聘禮的人家,他就沒得說了。”
張燕見話已經說到如此,便隨便說了些閒話,將話頭岔開了去。
且放下她二人閒話家常不提,只說那林繼業奪了老婆和女兒賣布得來的兩串錢,直接奔著縣上的集子來了。他本想直奔著往日裡常光顧的那家賭攤去,又尋思好幾日沒有做成一筆生意,便決定最好先做成筆生意再去碰手氣,也討個好彩頭,這樣想著他便先到茶館裡,找了一副靠街的座位坐了,泡了一壺茶,要了一碟點心,慢慢地咀嚼著,靜靜等著看有什麼生意沒有?
原來林繼業自從家道落敗了之後,家裡沒有進帳,他又出不得力種不得地,只得憑了昔日的幾分做生意上的伶俐勁兒,每日上街,把這鎮上做小生意的人都混得極熟。有些做小生意的,或者有特別開支,或者本錢週轉不靈,就想找那放印子錢的人借錢或邀會,或寫借字,或口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