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明寒。
“左相?”衛明寒臉色更冷了,大概也猜出了他的來意,冷硬的臉色如結了一層冰。
南舒文知道時間緊迫,由不得他費唇舌,浪費時間,睿智的眼中深沉如海,他說道:“衛將軍,本相這次前來,是代皇后給你傳一句話,如果你能相幫,他就完成你的心願。”
林子淮一愣,心口微澀,不過很快就掩飾了過去,只要贏得這場戰爭,犧牲什麼都是值得的,他是這樣說服自己的。
衛明寒冷硬的面龐有點鬆動,皇后話裡的意思,他比誰都明白,但是……
“別忘了,衛將軍,九小姐也在皇宮,這遍地的殺聲,兵刃不長眼睛……”
“來人!拔營!”
這樣的殺聲中,芷雪本不該擔心的,可她的神經卻緊繃著……
芷絮不見了!她驚慌地發現。外頭殺聲沖天,一陣高過一陣,她的擔憂也一陣比一陣更深,絮兒可不能有事啊!她皺著眉頭……
“娘娘……”婉兒見她急衝衝地往前走,不禁拉住她的手,“娘娘,你去哪?”
“去未央宮!”芷雪沉靜的說道,推開婉兒就出去,婉兒自知芷雪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更改,只好小心翼翼地跟著她。
外頭亂成一團,雪瑤宮門口早就沒有守衛了,這裡是後宮,急急忙忙跑來跑去的只有逃命的宮女和太監,個個臉色驚慌不已,有的抱著自己的細軟,有的哭哭啼啼,亂成一團。芷雪目不斜視,沿著一條更為僻靜的小道,向未央宮走去,一刻鐘,足以讓她瞭解到這場宮變是如何的殘酷,空氣中飄著前庭傳來的血腥之氣,瀰漫在她的口鼻之間,芷雪沉默著,越走越沉默,絕色的麗顏上有著不符情景的安靜。
未央宮宮門口,層層守護,裡裡外外有不少的兵力保護著,芷雪讓他們進去通傳,才片刻,吩咐婉兒按照原路迴雪瑤宮,她就進了未央宮。
大殿中,太后悠閒地坐著,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銳利的眼神對著芷雪有著諷刺,緊緊地盯著翩翩而入的她,她的旁邊,還有柳靖,沉著臉,因為緊張,他的額頭上微微有點冷汗。
勝敗在此一舉!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芷雪也沒有行禮,冷冷地看著他們兄妹,看著她的父親和姑姑,她名義上的親人,唇角也是一片冰冷的笑。
“哼!哀家還想留你一段時間,沒有想到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柳芷雪,等一切結束後,就是你的死期,哀家讓你陪著軒轅澈那個野種一塊下地獄。”她狠狠地說道,眼底毫無感情。
“說得好!”芷雪笑著說,可眼神比她更加冰冷,她緩緩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說道:“本宮也要看看,過了今晚,誰能含笑九泉。姑姑,一個人坐在等一個結果太無聊了,我們三個一起等吧,看看天亮之後,他們喊萬歲的是誰。”
芷雪的語氣有一點嘲笑,似乎嘲笑著他們的無知,掃過一臉戾氣的柳靖,芷雪緩緩地開口說道:“父親大人,我一直忘不了孃的死,所以,你最好奇道第一個踏入未央宮的人是軒轅霄,不然,女兒會讓父親大人你下輩子過得很愉快的。”
“你在跟誰說話呢,是一個女兒對父親該有的態度嗎?”柳靖怒吼,這個曾經是他最得意的女兒,如今卻用憤恨的眼神盯著他,控訴著他曾經的罪行,讓他惱羞成怒。
“父親?”冷冷一笑,芷雪說道:“小時候娘就教過我一句話,在外人的眼裡,我是柳家的大小姐,可我自己到死都要記住,我是軒轅家的人。”
“你……”
芷雪很有意思地看著他們青黑的臉色,嘲笑地說道:“你不配當我的父親,身上有你一半的血液,是我這輩子的恥辱。父親大人,女兒的蘭苑有個秘密,要不要女兒說給你聽聽?”
兩雙警覺的眼神掃向她,似乎在玩弄他們,芷雪看夠了他們臉上變幻多姿的神色之後才說道:“蘭苑的閣樓北窗,正對著父親大人您的書房,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出入您書房的是哪些人,他們的職位是什麼,你在誰的身邊安插探子,誰又是你的心腹,女兒我一清二楚,你說說,入宮幾年,若是我把這些都通通告訴皇上,讓他提前做好準備,您說說,今天這一仗,您覺得您還有必勝的把握嗎?”
兩人大驚失色,尖銳而憤怒的眼神如一把刀子射向芷雪,柳靖和太后的呼吸都沉重了起來,柳靖甚至臉色蒼白如紙,他萬萬沒有想到……
“你做了什麼?”他驚恐地問道,手倏然緊緊地抓著椅背,芷雪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能掐斷他的神經。
微微一笑,相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