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落沒怎麼見過苗家的男兒,除了這位樺巫師,就是伲昔格爾了。
眼前這位,容貌更清秀俊朗些,卻浮躁誇張,很急於表現,沒有伲昔格爾那不疾不徐,就少了些氣質。
陸落心頭微冷。
“。。。。。。我祖父請玄女。”樺巫師道。
樺巫師的祖父,相當於曼丹洛苗峒的族長,闔族都是他拿主意。
蘭婆婆就起身,帶著陸落去族長的竹樓。
樺巫師在前頭帶路,他很刻意照顧陸落。
陸落眉頭蹙得更深。
水長寧一直在樓下,見她們出發,他也跟上。
樺巫師就橫在水長寧面前,道:“你就不必去了,此處大事,長老們要見玄女,外人不得打擾!”
陸落拳頭微緊,再次給水長寧遞了個眼色。
她需要水長寧的幫襯。
和以前一樣,水長寧看見了。他還是不太願意管事,猶豫了下,心想著吃人嘴短,喝了人家的血,不太好意思置身事外。
他慢騰騰往前站了兩步,不情不願。
“我是玄女的師兄,她的事由我做主。”水長寧表情平緩道。
水長寧永遠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他不是冷峻,也不是輕視一切的倨傲,而是似站在高遠之外,世俗難以沾身的平靜,像寡言清冷的月。
這種氣度,容易被人忽視,沒有任何攻擊性,因為會下意識感覺高攀不上。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會介意水長寧站在他們身邊。
可樺巫師心中有芥蒂,他覺得水長寧瞧不起他。
有了這種誤解,水長寧清淡的態度,被樺巫師無限放大,成了目中無人。
樺巫師從小眾星捧月長大,性格傲,既然水長寧瞧不起他,自然是要打一架,教訓教訓這個外來的小子。
懷著這種恨意,樺巫師有個小小的惡作劇:他不著痕跡給水長寧下蠱。
他已經想了很久,路上稍微猶豫,到了苗寨之後,他越發不耐煩,就動手了。
樺巫師下得蠱毒,會讓水長寧腹痛如絞,屎尿失禁,拉出無數可怕但是不傷人腸子的白蛆。
這招雖然可怕,在苗疆卻不禁止,因為它可以治好一些腸道疾病,算是有益的,只是太噁心了,不知情的外人會被嚇死。
苗疆的巫師偶爾用這招當做防身,既能治病,又能嚇人,不違反規矩又能出氣,好玩!
“讓你小子裝,嚇死你!”樺巫師暗爽。
樺巫師想撕破水長寧這張寧靜優雅的臉,看他出醜。
“。。。。。。。那您也請吧。”樺巫師一改之前的戒備,笑嘻嘻讓水長寧上前。
水長寧不看他,走到了陸落面前。
陸落衝他微微頷首。
水長寧不發一語的走路,
樺巫師在最後面,興奮盯著水長寧,等著看水長寧的滑稽。
走了幾步,水長寧腳步一頓。
“。。。。。。。疼死你!”樺巫師知道水長寧這是開始腹疼了,惡毒想。
下一瞬,水長寧繼續走路,若無其事,樺巫師微愣。
“還沒有起效?”樺巫師狐惑,“不可能啊,他現在應該疼得滿地打滾!”
他心裡發緊,眼睛半寸不挪,落在水長寧身上。
水長寧就像沒事人。
樺巫師踏入竹樓時,差點被門檻絆倒,足下空虛。
族長的竹樓,圍滿了曼丹洛苗寨的長老們,大多數是女人。
水長寧隨著蘭婆婆和陸落進來,表情淡然,沒有半分不耐。
樺巫師震驚:“這小子怎麼不受我的巫蠱?”
他不相信腹痛如絞、而且想要如廁痛苦,水長寧忍得住。
他更不相信水長寧能解了他的蠱毒。
睡下的蠱,都由自己解。
樺巫師盯著水長寧,雙目能盯住火來,又怒又驚,又撓心撓肺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咳!”這時候,樺巫師聽到他祖父重重一聲咳嗽。
他回神,神婆們都在看他。
曼丹洛樺心頭愕然。
神婆們眼神很詭異。
回神想想,曼丹洛樺死死盯著一個外族年輕俊朗的小夥子,幾乎要在他身上盯出個洞,不知情的,只當曼丹洛樺被水長寧迷得走失了魂魄。
偏水長寧削瘦白皙,眉目清絕,是個很漂亮的漢人小夥。
曼丹洛樺臉色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