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洋回頭看了她一眼，忽然有一種陌生的感覺，讓人難受。坐吧！他說。

樸雪然就安靜的坐下來，低垂著頭不去看他。

近來你的工作不是很好，有幾張單子竟然沒有拿下來，你知道公司會損失多少嗎？餘洋望著她，語氣生硬。

我知道，我會負責的，她淡然地說。

負責？你——餘洋終究還是沒有說下去，語氣淡了下來，回去吧，以後注意。

樸雪然看了他一眼，眼神悠遠，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中秋節快樂！餘洋淡淡地說。

謝謝！她說，回頭看他，他站在玻璃窗前望著外面，有決絕的背影。

她輕輕關上了門，他回過了頭。

樸雪然從公司出來，一眼便看見那輛銀色現代轎車，當然還有滿臉微笑的李昊，她忽然心裡有酸澀的感覺。

一起吃飯吧，今天是中秋節，李昊看著她，溫和地說。

她點點頭，進了他的車。

去吃法國大餐吧，李昊一邊開車一邊說。

我喜歡吃中餐，去“幽藍會所”吧，我喜歡那裡。樸雪然淡淡地說。

你也喜歡那裡啊，餘洋就很喜歡那裡，可那裡的菜不是很好吃，李昊顧自的說。

樸雪然不說話，望著外面發呆。

他們吃晚飯，李昊送她回家，車在樓下停了下來。

回去吧，路上小心，樸雪然說。

不請我進去嗎？李昊看著她，問。

我累了，要休息了，對不起，她說。

我送你上去吧，她看了下他，沒有說話。

他們一前一後地走著，很快到了她的門口。回去吧，我到了，她說。

真不讓我進去？他問。

對不起！她說，淡然的看他。

他怔怔的看她，她淺淺一笑，路上小心！

他終於還是下了樓，她望著他的背影發呆。

餘洋的手機響了，是一條簡訊，只有兩個字：餘洋。是樸雪然。

（五）

天空中飄起了雪，不大，是輕舞飛揚般的小雪，很美。今天是情人節。

“幽藍會所”，李昊和樸雪然在靠窗的位子坐著，氣氛有些許沉悶。

怎麼不吃啊，糖醋魚和乾煸扁豆都是我特意給你點的，這不是你最愛吃的嗎？李昊溫吞吞的說。

你吃吧，我今天不想吃。樸雪然清淡的說，望著窗外。一對年輕的情侶手挽著手的走過，女孩臉上有甜美的笑。她一陣心酸。

你今天不高興？他問，然後認真的看她，你哪裡不舒服？

你吃吧，我沒事，她說，簡單的不留餘地。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李昊把一個白絲絨飾盒輕輕放在她面前，深情地說，做我女朋友好嗎？他眼神虔誠的乾淨。

樸雪然看著他，忽然覺得好笑，臉上卻淡的如水一般。對不起！她說。

為什麼？我哪裡不好？他看著她，眼神幽怨。

再給我講講餘洋的事情好嗎？我想聽。樸雪然淡淡地說。

餘洋，餘洋，你就知道餘洋，他不會愛你的，不然他不會把你介紹給我！他訕訕的說，臉上的肌肉緊緊地，讓人不舒服。

我知道，她說，望向窗外。

可我是愛你的，真的愛你！李昊認真地說。

樸雪然看著他，你真的很好，我也曾試著去愛你，可我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愛你，一點都不愛，原諒我好嗎？她說完，忽然一下子輕鬆了許多，釋然的望著他，有孤單的笑。

他不會愛你！他說。

我知道，她說，可我就是愛他，他是個好人。

為什麼？他說。

樸雪然站起來，細碎的看他，我走了，再見吧！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外面的雪，大了起來，世界白茫茫的一片。

餘洋正陪著林麗和兒子吃飯，說說笑笑的，很溫暖的感覺。茶几上有素潔的百合花，這是林麗最喜歡的。

茶几上的手機響了，很好聽的“回家真好”。他不理會，一任它響著。

爸爸，我給你拿去，兒子從椅子裡爬下來，跑過去把手機拿了過來。

餘洋撫摸著兒子的頭，接過手機，兒子真乖，快吃飯！然後去看手機，是樸雪然，他有些吃驚。

誰呀？林麗問。

李昊，他搪塞著，然後去了臥室，接了。

師兄，今天再陪我吃頓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