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此地已經深入竇建德的領地數百里,若是萬一被竇建德手下的人發現,立刻就會調集大批人馬來圍堵。
這第二個晚上秦瓊只讓士兵們休息了兩個時辰便繼續趕路,只是夜色太暗,屍體也越來越少見,所以一邊搜尋一邊前進速度並不快。到了天亮,半個晚上才追出去不到三十里。前面留下的痕跡越來越少,但秦瓊卻知道,已經快要追上燕王了。
死人越來越少,只能說明一件事。
劉黑闥身邊已經沒有幾個人了!
……
……
到了追出去的第四天清晨,在前面探路的斥候急迫的縱馬回來,來不及擦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氣喘吁吁的說道:“追……追上了,前面十里,主公已經追上了劉黑闥,正在廝殺!”
“殺過去!”
秦瓊立刻下令,千餘名已經疲憊不堪輕騎聽說終於追上了主公也來了精神,從前日他們就已經脫離了官道在田間小路追趕,戰馬在小路長蕩起一片煙塵,踏起來的塵土瀰漫出去很遠。
當秦瓊終於看到李閒的時候,立刻就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四百左右燕雲輕騎圍成一個大圈子,每個人都將橫刀抽了出來,整齊的敲打著他們的騎兵盾。啪啪的聲響連貫有力,那些騎兵每個人都顯得風塵僕僕,他們的衣甲上都是塵土,他們的臉上也都是血汙,但每個人都精神奕奕!
“跪!”
“跪!”
“跪!”
騎兵們發出一聲聲整齊的喊聲,士氣如虹!
在騎兵們圍著的圈子正中,李閒坐在大黑馬上,看著距離他四五步遠外站在的劉黑闥,臉色平靜,古井不波。和燕雲寨的輕騎比起來,劉黑闥要顯得狼狽的多。他的戰馬中了幾箭流血過多而倒斃,但他的身上卻沒有一支羽箭,顯然,李閒並不想輕易簡單的一箭射死他。
隨著一聲一聲的呼喊,劉黑闥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
“燕王!”
劉黑闥猛的大喊道:“如今到了這個地步,請你不要欺人太甚!男子漢大丈夫大,寧可戰死也不能被侮辱!我是夏王之臣,不是燕王之臣,無需向你下跪!”
李閒看了他一眼,偏腿從馬背上躍下來緩步走向劉黑闥。他一言不發,劉黑闥卻被逼得連連後退。
“跪!”
“跪!”
“跪!”
燕雲輕騎一邊敲打著騎兵盾,喊聲一聲比一聲高亢嘹亮。
“不!”
劉黑闥咆哮道:“寧死不跪!”
“好”
走到距離劉黑闥兩步的距離,李閒站住後輕聲說了一個字。他緩緩的將黑刀從刀鞘中抽出來,手臂平伸指向劉黑闥的眼睛:“孤本來是想擒下你,讓牛進達親手殺了你報那兩刀之仇。可是追上了你,孤卻忽然想親手殺你。”
“你既然不想跪,那麼便拿起你的兵器。”
李閒淡淡的說道。
“啊!”
劉黑闥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從地上將他的鋼叉撿了起來。他身形極魁梧,比李閒還要高半個頭,他的鋼叉足夠沉重鋒利,他的武藝也足夠精湛。尤其是現在的他猶如一頭困獸,拼命而為所以顯得極有威勢。
鋼叉猛的刺向李閒的咽喉,李閒身子一閃避開鋼叉,揮刀斬向劉黑闥咽喉,劉黑闥回叉擋住,噹的一聲,明明看起來比李閒要強壯的劉黑闥,被這一刀震得向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子。
“你心中有恐懼,所以你不是我的對手。”
李閒緩緩道。
“我雖然刺了牛進達兩刀,難道就因為這個緣故,你以燕王之尊不惜犯險來殺我,值得嗎!”
“沒有值得不值得,但求心安!”
李閒說完這句話之後,猛的跨步向前一刀斬了過去。劉黑闥連忙擋住,李閒黑刀卻一刀比一刀快,刀法大開大合,一刀比一刀霸氣。四刀之後,劉黑闥的鋼叉被磕飛。劉黑闥急切退步,卻被黑刀一刀斬斷了左腿!
一刀,兩刀,三刀…。。
李閒連斬二十一刀!
最後一刀才切開劉黑闥的咽喉,刀鋒切豆腐一樣輕而易舉的將脖子斷開。
“我追了你六百里,總不能讓你輕易簡單的死去。你刺牛進達兩刀,我斬你二十刀。”
李閒蹲下來,用極輕的聲音道:“最後一刀,是替羅士信斬的……當然,你不知道欠了羅士信什麼,我知道就夠了。”
劉黑闥臨死前眼神中閃過一絲疑問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