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人,我捏斷了你的腿,你卻沒有掙扎。這說明你很冷靜,你是不是在想我要把你帶去什麼地方?你也一定在傾聽外面的聲音,判斷著你在什麼地方,對嗎?”
他臉色忽然變得歉然,道歉道:“我忘了,你現在說不了話。”
他俯身,伸手將路秀兒的下頜掛上:“現在你可以說了,也可以罵,更可以大喊大叫,你知道的,如果對一個人動刑,而受刑的人不喊不叫不抗拒,好像木頭一樣,這是一件很無趣的事。我不喜歡,我喜歡熱鬧一些。”
他往後靠了靠,手又縮排寬大的紅色繡著銀線流雲圖案的披風中。
“你叫什麼名字?”
他問。
路秀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活動了一下下頜後嘆了口氣道:“真他孃的疼。”
他沒有回答,但是那個紅袍男子似乎並不生氣。
“你不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沒關係。我喜歡聽真話,所以我不急。因為我知道真話往往都是在不得不說的時候才說,我在等你到不得不說的時候。”
“我叫方小舟。”
他語氣和善的說道:“四四方方的方,大大小小的小,舟船的舟。”
“你是個白痴。”
路秀兒看著方小舟極認真的說道:“你是不是在墳坑裡憋的太久了,找不到人說話?你這樣嘰嘰咕咕的自言自語,難道不覺得很白痴很傻?你以為你說這些就能嚇到我,大不了就是死,最多過程辛苦些,你還能對我怎麼樣呢?”
方小舟看著路秀兒緩緩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猜對了,我真的是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憋的太久了,因為身份的緣故,我很少和人說話,有時候一整天,十天,一個月也不會說一句話。因為我要在我的手下人面前保持神秘和嚴肅,所以往往我只喜歡和犯人說話聊天,你知道為什麼嗎?”
路秀兒沒回答,雖然他知道答案。
方小舟幽然嘆了口氣道:“你是我見過的最有趣的犯人,可惜,你聽了太多,終究還是得死。”
路秀兒問道:“你不覺得,你提前將我的下場說出來,對你來說沒好處?我知道了結局,憑什麼還要說些你想知道的事?”
方小舟笑了笑,看起來很明媚:“難道你不知道,死有很多種?”
……
……
馬車在一處看起來有些凌亂骯髒的小院門口停了下來,而且並不是小院的正門。方小舟下了車,下車的時候踩著一個紅袍侍衛的後背。他腳上的靴子很乾淨,鞋底上沒有一點汙垢。
然後路秀兒被人從馬車上架了下來,拖著進了小院。胳膊被摘了,軟塌塌看起來好像麵條一樣,或許是疼的太久,以至於有些麻木。路秀兒被拖進屋子之前發現這個院子裡掛著很多衣服,各種各樣,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只是沒有來得及多注意一下,路秀兒就被拖進了房間中。
進了屋子之後又拐進一條密道,走了挺遠才又進了一個看起來挺寬闊的院子。路秀兒此時已經有些迷糊,根本就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只是出了密道之後有豁然開朗的感覺,院子大的有些離譜。
過道兩側,數百名身穿大紅色繡錦鯉錦衣的男子見方小舟進來,立刻躬身行禮。
“見過執行使大人!”
數百人同時垂首說話,整齊的好像一個人。
方小舟微微頷首,並沒有停留直接走進了正堂。他指了指後面,然後徑直往內堂走去。兩個紅袍暗侍衛架著路秀兒直接進了後院,開啟一間石室將路秀兒丟了進去。不多時方小舟舉步走了進來,在椅子上坐下後襬了擺手。石室中的暗侍衛立刻轉身離開,屋子裡只剩下他和路秀兒兩個人。
路秀兒掙扎著靠在柱子上坐下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隔著衣服看不到什麼,也沒有血跡。
“你是個有心人。”
方小舟微笑著說道:“進門的時候你裝作垂首忍痛,但你一直在觀察。我可以告訴你,最初進門的地方是行宮浣衣房,是宮裡面最下賤最低等的人呆的地方。那裡的人不是年老的宦官,就是被貶黜的宮女妃子。”
“是不是覺著挺神秘?”
他看著路秀兒說道:“我的人叫暗侍衛,顧名思義,就是一群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除了陛下之外,沒人知道我們的存在。我曾經在龍庭衛做事,但是因為某些事我引起了文刖的嫉妒,所以他要殺我。陛下又捨不得我死,只好把我罰去浣衣房。這五年,我都是在浣衣房渡過的。文一刀以為我在受苦,其實他哪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