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壺中抽出一支狼牙箭瞄準了那黑甲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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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閒將圍在四周的瓦崗寨騎兵殺穿,衝出圍困的時候他那身黑甲已經被鮮血染紅。就連她坐下大黑馬那身黑亮黑亮的毛都被血液黏住,看起來變成一種令人心悸的色彩。只是在瓦崗寨軍中往來衝殺,殺人數十,李閒還沒有找到瓦崗寨那領兵之人身在何處。
王伯當
李閒在心中唸了一遍這個名字,心說果然是個狡猾的,不肯露面,也不知道藏身何處正在窺視。一想到這裡,李閒忽然想起一件事。王伯當在瓦崗寨號稱神箭無敵,足可見他射藝之精湛。
偷襲?
李閒冷冷笑了笑,伸手將面甲推了上去。面甲上已經糊了一層黏糊糊的血液,沾了李閒一手。
他看了一遍,還是沒有看到王伯當的旗幟。
“殺穿敵陣!”
李閒再次將面甲放了下來,以黑刀往前一指道:“隨我從瓦崗寨騎兵中殺出去,咱們去馬踏瓦崗寨的步兵!”
“喏!”
身後騎兵大聲的應了一聲,隨即整齊高呼一聲:“燕雲精騎!”
“向前!”
大黑馬再次啟動,兇悍的如同一條黑龍在敵陣中翻騰搏殺。李閒的黑刀太過於犀利霸氣,沒有人能在他面前撐上一個照面。隨著他殺人越來越多,那些原本還仗著人多勢眾往前衝的瓦崗寨騎兵此時已經嚇得不斷後退,沒人願意去招惹那一尊殺神。
到了最後,竟然不必李閒去衝殺,他率領的數百騎兵不管朝哪個方向衝,瓦崗寨的人馬紛紛避讓,根本就不敢與其交鋒,大黑馬所到之處,所有的瓦崗寨騎兵掉頭就跑,只要他們一看到那一身浴血的黑甲將軍,立刻就散開往遠處逃去。
數千瓦崗寨騎兵,竟然無一人敢與黑騎交鋒!
千軍萬馬避黑騎,霸氣到了極致!
可這樣一來,李閒身邊顯得越發的空曠起來。藏身在一隊騎兵裡面的王伯當終於等到了最佳的機會,他看出了李閒的目的,李閒衝開圍困後殺向瓦崗寨的步兵軍陣,可是王伯當已經不在意了,李閒已經暴露在他視線中,沒有必要去擔心步兵的安危,因為李閒將死!他看著那一馬當先衝在前面的黑甲將軍,他的眼睛隨即眯了起來,手中的硬弓已經拉開,那狼牙箭的箭頭在陽光下反射出一種冷幽幽的光芒。
王伯當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瞄準了正前方。
那一匹雄駿的大黑馬上,那一個霸氣凜然的將軍。
他的手在微微顫抖,他控制不住的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為興奮激動,還是因為那莫名其妙的恐懼。他不知道自己怕什麼,那個黑甲將軍再威風凜凜也只不過是個凡夫俗子罷了,不是從天而落的天神,也不是地獄裡鑽出來的惡魔,他的身子也是肉長的,所以只要自己一鬆手,就能建一份天大的功勞。
王伯當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迫自己的手不再抖動。
他確信李閒沒有看到自己,確信他絕不會想到自己已經瞄準了他。
就在他狼牙箭即將出手的那一刻,他忽然看到那黑甲將軍猛的勒住大黑馬停了下來,急速向前中的大黑馬驟然停住,兩條前腿抬起,後腿支地人立而起。
……
……
李閒驟然勒馬停住,這一下出乎了王伯當的預料,他的手已經鬆開,泛著冷幽幽光彩的狼牙箭已經射了出去。因為李閒正在縱馬疾衝,所以他射出的羽箭射的是李閒的身前,他在心裡仔細的計算,按照李閒戰馬賓士的速度,留出多大的餘地才能恰到好處的一箭射穿他的脖子。
他知道李閒的黑甲太堅固,知道李閒的戰馬太快,知道李閒的刀法太好,但是他知道,再堅固的甲冑也擋不住脖子,脖子上那一層薄薄的鏈子甲,絕對阻止不住自己這必殺的一箭。他計算的本來極精確,只要李閒按照之前的速度向前疾馳,這狼牙箭絕不會落空!
羽箭飛行的軌跡,飛行的時間,李閒戰馬的速度,李閒隨著戰馬奔跑而上下起伏的身體,這些他都在心中計算了一下,他本以為萬無一失。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李閒竟然偏偏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李閒不是神,不會預知危險。也沒有什麼心中一動,感覺到了一股殺意。這些都很扯淡,都很不靠譜。
他只是足夠小心,因為他注意到了一百步外那一隊瓦崗寨的騎兵,從一開始交戰就停在那裡沒有動過,而他還知道王伯當最擅長的不是沙場搏殺,而是射藝!成功總是在有準備的人面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