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只有一個。
阮喬抬眼看著近在咫尺卻好似隔著萬條溝壑的季珉瑞。一定是季珉瑞做了什麼,不管是什麼,威逼利誘。總之,戴富仁這次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好奇嗎?為什麼在最後關頭出來挺你的是戴富仁?”季珉瑞朝阮喬走來,俊美的臉在光下顯得越加美豔不可方物。
阮喬垂著頭低笑一聲:“結果完美不就行了?我得到了合約,保住阮育免受牢獄之災。而你也能搓一搓言之溪家族的戾氣,讓他們知道你不是非她不可。你我各取所需。”
“是嗎?你是這樣想。”
阮喬起身和季珉瑞對視,臉上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是。我現在不但有A—LINE集團本部長未婚妻的頭銜,而且能實現自己的理想成為一名設計師。何樂而不為?”
季珉瑞的臉色陰晴難辨,阮喬的心跳的很快,氣氛很奇怪,說不出來的莫名其妙。有什麼東西在流動著,攪動著。
“未婚妻?哦,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季珉瑞低沉的聲音響在頭頂,帶著一絲玩味的意味。
阮喬突然意識到什麼,呼吸一滯,腦海中翻騰出那天晚上季珉瑞親吻自己的畫面。那種感覺太激烈,所有的呼吸似乎都被他掠奪,整個人好像是一杆漂浮在汪洋大海上的蘆葦,隨著狂暴的海浪翻騰沉浮,什麼都不能掌控,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能任由海浪將自己帶到任何地方。
“你的臉色不好。”季珉瑞伸手覆上阮喬的臉頰,修長的手指輕輕婆娑著阮喬冰冷的面板:“是想到了什麼?”
阮喬渾身僵硬著不能動彈。
如果說以前還能對著季珉瑞狠踹一腳阻止事態發展,那是因為自己還抱著必然失敗的心態,有著不行大不了直接走人的想法。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全世界都已經知道了阮喬,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助理成為亞洲一線青年管理者的未婚妻,而訂婚儀式剛剛結束不到五個小時。
沒有理由再反抗什麼了。看來是這樣,即使現在季珉瑞真的要怎麼樣,自己還不是待宰羔羊?
矜持?真是一種令人倒胃口的原則。
阮喬認命的閉上眼睛,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雙手死死的握成拳頭垂在身側。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拼命的叫囂:忍住!絕對不能對著季珉瑞出拳頭。
感覺有人慢慢靠近自己,溫熱的鼻息噴在唇邊帶著呼吸特有的溼意。
嘴唇!是季珉瑞的嘴唇!在離自己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這個認知讓阮喬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起來。
感覺男人濃烈的氣息擦著自己的唇過去,額頭上突然有溫溫軟軟的感覺,阮喬震驚的張開眼睛,看著季珉瑞一臉冷漠的站在自己面前。
額頭上那個輕柔的吻似乎帶著烙鐵般的力量,久久沒有散去的餘溫讓阮喬有一瞬間恍惚。
“你。為什麼。”
季珉瑞轉身看向陽臺,夜晚的黑幕早已拉開,洋洋灑灑的彰顯著黑夜全部的遮擋。
“出去。”季珉瑞的聲音帶著一絲異樣的壓抑。
阮喬不再猶豫,如獲大赦般出了書房。
關上書房的大門,阮喬幾乎兩腿一軟坐在地上。緊張的不能呼吸了。季珉瑞這個傢伙究竟怎麼回事?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
回想起初見時,滿口的禮義廉恥,到後來在別墅第一次見到的冷漠,然後是在集團的殘忍,現在又是怎麼樣?陰晴不定難道是他的愛好嗎?
阮喬皺著眉頭懊惱的甩甩頭,邁著步子朝房間走去。
今天一整天過的實在是太特別了。原本遙不可及的事情就這樣都實現了。可是心裡怎麼這麼不安?似乎醞釀著暴風雨的平靜的前夜一樣。
一夜無眠,阮喬整整站在窗邊醒了一晚。腦子裡什麼也沒有想,白茫茫的一片,卻就是沒有一點睡意。前一秒鐘還是無邊的黑夜,在阮喬回過神來的時候卻已經在天際露出了一絲白光。
草草的用冷水把臉衝了一遍,感覺亂糟糟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阮喬下了樓,早起的僕人已經在忙碌著家務,見阮喬起床了,紛紛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
阮喬兀自在餐桌邊坐下來,星藝端著一些早點上來,簡單的清粥和小菜,是阮喬特地要求的,那些甜膩膩的法式早點實在是沒辦法習慣。
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只覺得身邊的星藝滿臉笑意,阮喬忍不住開口:“有事?這麼開心?”
星藝點點頭:“阮小姐和少爺訂婚了。”
阮喬詫異的張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