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仙。可惜在九重,有誰敢誡管?!”
羊仙急忙斟酒一杯灌入他口中,道:“低聲!這話也是你講得的麼?當心被天庭順風耳聽去稟告玉帝。”犬仙因照妖鏡被盜,心中不暢,這時已飲了好幾杯酒悶酒,醉醺醺地道:“玉帝算什麼東西?我還要罵他哩。”
第十六回 重生何名姓 相鬥誰贏輸
犬仙醉罵了玉帝幾句,伏在桌上沉沉睡去,羊仙扶他去房裡躺下,出來笑道:“六弟平時寡言少語,不料今日酒醉,說話竟然全無顧忌!”孫悟空翹起拇指讚道:“敢說玉帝不是的,普天之下又有幾人?犬仙是條好漢!”隨即一頓,又道:“你們六仙寧為散仙,不受玉帝徵召,倒也明白事理,勇氣可嘉!不像我,當初稀裡糊塗地去給玉帝老兒當什麼馬伕!”五仙謙虛一陣,齊向孫悟空敬酒,輪到孫悟重時,孫悟空接過酒杯,道:“悟重,六位師父都教你些什麼本事?能否使出來,讓我開開眼界,也好讓他們再指點指點。”孫悟重眼望五仙,見他們都含笑點頭,便躬身道:“如此獻醜了。”身子倒立,將長尾作鞭,使了一遍,此是猿仙所授,名叫“猿尾鞭”。孫悟空看了微笑:“與我創的‘逍遙腿’有異曲同工之妙!”孫悟重又將雞形拳、羊角鑽、犬跌撲等招數各使一遍,這才歇手,擦汗道:“弟子愚鈍,蛇師父和豬師父的精妙招數還未學會。”眾人誇勉一番,說些閒話,孫悟空道:“坐在這裡悶得慌,誰有興致陪我出去走走?”豬仙道:“大聖若無異議,我陪你去看看那被貶下凡投了豬胎的天篷可好?”孫悟空笑道:“多時不見,倒還真有幾分想他!記得我在天庭做齊天大聖時四處交朋納友,其中數他最為豪爽耿直。這樣的豪傑,玉帝本應好好提拔,卻怎地反要貶斥?唉!”說罷不禁嘆了口氣。即和豬仙告別眾人,騰雲而起。
行了一程,孫悟空忽道:“呀,你我還不知他在哪州哪縣哪座村莊,茫茫紅塵中如何找尋?”豬仙笑道:“大聖放心,我知道天篷投胎何處,請隨我來。”兩人行了一陣,到一處村莊降落,豬仙來到一家豬圈,哼哼幾句。那圈中的母豬正在給小豬餵奶,聞聲急忙爬起,來到圈邊向豬仙輕嗅一陣,也哼哼幾句,豬仙拱手道:“多謝。”便引著孫悟空往荒郊而去。孫悟空疑惑道:“難道天篷竟住在荒郊野外?”正想間,忽覺豬仙輕扯他衣袖,孫悟空往前看去,見一隻小豬拖著一頭剛被咬死的花豹向土坡下奔去。兩人跟下土坡,見它又進了一座破窯洞,兩人輕步走近,那小豬發覺有人進來,低低怒哼一聲,忽看清兩人模樣,歡叫一聲,扔下死豹,圍著他倆打起轉來。豬仙笑道:“天篷,難得你還認得故人。待我助你脫去垢殼!”自腰間摸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一把拎起小豬,在其肚腹上一劃而下。小豬歡嘶一聲,掙脫他手躍下地來。像脫衣似的將那層豬皮脫下,身形暴長,轉眼間變成個英俊少年的模樣。天篷笑道:“多謝豬兄相助!若再遲得數日,我便出胎一月,那時縱然把我剝去十八層皮,也永遠是個豬身了!”豬仙亦笑:“早知如此,我就再過上十年八年才來找你,你是豬身,我也是豬身,豈不正好是豬兄豬弟?
淑女莫苛顏俏否,英雄莫問何出身。今日雖在草莽中,焉知明朝不凌雲!
兄弟,玉帝目不識賢將你貶斥,你卻莫要氣餒,在人間照樣能修成正果!”天篷謝道:“多承指教,感激不盡!”豬仙又對孫悟空道:“大聖,當日五行山上助你脫困的,也有這天篷。”即把天篷纏著渡厄羅漢敘話,六仙才得以接近偈文之往事說起,孫悟空拱手笑道:“原來天篷老弟還是我的恩人,多謝當日援手!你現在可有什麼難事,說出來我定為你完成!”心中卻暗歎:到底當日揭去山上偈文的是誰?天篷笑道:“我也沒什麼心願,就是現在被貶凡塵,再不想用‘天篷’這個名字了,煩勞兩位另為我取個名字可好?”孫悟空道:“你既然從豬胎中出來,那就姓‘豬’吧。”豬仙介面道:“至於名嘛,就叫‘悟能’可好?”天篷道:“我也不在乎名字的好壞,‘豬悟能’就‘豬悟能’唄。從今後,世上再沒有天篷!”三人大笑,豬仙、孫悟空即各邀豬悟能去梅山、花果山,豬悟能卻道:“不瞞兩位,我看上這村裡的一個姑娘,她叫高翠蘭,甚是賢淑漂亮。我……我想入贅她家,做個倒插門的女婿,兩位看如何?”孫悟空大笑:“好個悟能,才到人間就動了凡心!”豬仙道:“你現在一無所有,若她真的也喜歡你,你不入贅過去,難道要她嫁給你住在這破窯洞喝西北風不成?”孫悟空也道:“入贅就入贅吧,也沒什麼丟人的。我老孫最看不慣這世俗禮法、俗人議論!你入贅那日,千萬捎個信來,我親來賀喜!”豬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