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童安祺道:“當家歇會吧。”就帶鳳吟到了棚子下八仙桌旁,有夥計就有就上來茶了,點心都是現成的。
童安祺道:“當家,這是新請的馬小手做的,真不賴,平日裡櫃上也不動,今天當家來了,咱嚐嚐。”
鳳吟道:“童掌櫃辛苦了。”是夾心的千層酥餅,確實不賴,鳳吟對鳳梧道:“別光顧自己吃,一會挑點糖少的,給老姥姥送過去。”
鳳梧只管答應著,童安祺道:“平日裡都打點好了。”
鳳吟道:“童掌櫃周到。”
童安祺也不是不識相的人,不用鳳吟請,自己也取了一個,只是吃的很慢,偷偷看了鳳吟一眼,道:“當家,有訊息,你別不愛聽,說有什麼人顧了高手要對付你;你可曾聽說?”
鳳吟道:“對付我?什麼人?”
童安祺道:“不敢瞞當家,我原話說了,道是先前打擂當家的太過張狂,話說得太大了,然後又四下走動以大輩自居,惹得很多人動怒。但又知道當家武藝在身,料不是對手敗露之後臉上不好看,所以特地請了高人。”
鳳吟道:“敢問一句掌櫃聽什麼人說的?哦,你不方便我也不追問。”
“當家的說笑呢,是京城裡的朋友。”童安祺停了下,見鳳吟不說話,又道:“當家的,小心使得萬年船,有備無患。真有手狠的呢,我師弟就出事了。”
鳳吟張口就道:“不是你跟嚴掌櫃合夥乾的麼?”
童安祺連連擺手,道:“當家這可不好說笑。”
鳳吟心道:這老狐狸,在狡猾也藏不住一身騷,就這樣了竟然一個過分的字眼不帶。“哪一門的朋友?”
“太極,他們三教九流有都門路。”
一說道太極,鳳吟轉眼看著伯芳:“伯芳,這一陣教你太極,沒跟童掌櫃切磋切磋?”
伯芳不敢撒謊,道:“童掌櫃教了我不少東西。”
童安祺道:“當家的不要見怪,我看伯芳身架欠缺,但又在朝一個‘整’字進展。欲整先散,散而貫通,這是九連珠的法子,硬練不行,須分而一統。我一時忍不住,就當伯芳面走了幾圈,伯芳孩子聰明,跟著看去了不少東西,至於怎麼理解的,還得後來當家的檢查。”
這老狐狸,把自己的問題推得一乾二淨,伯芳進步了是他的功,退步了不管他事。鳳吟挑了個花色很好看的果子遞給鳳梧,道:“多吃點。”
鳳梧埋著頭大嚼了兩口,插言道:“怎麼散了又整的,倒地是散還是整嘛!”
伯芳見鳳梧可愛,道:“如同一盤珠子,越散越難把握,是因為極其松,而只有極其松,才能極其整,就好比裝糧食,墩一墩還能裝,就是越松越沉,也越整。”
“要整幹嘛使?”
“整了可以勁透徹,渾身都是手,挨著哪兒哪兒。‘定在有隙,中在得橫,滯在雙重,通在單輕,虛在當守,實在必衝。披從側方入,閃展無全空,披從側方入,閃展無全空,擠他虛實現,攤開即成功’。”
“你說書呢!什麼亂起八遭的,華而不實。到底是松還是整嘛,松有嘛用?”
“動之則分,靜之則合。無過不及,隨曲就伸。人剛我柔謂之走,我順人背謂之粘。動急則急應,動緩則緩隨,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人不知我,我獨知人,英雄所向無敵,蓋皆由此而及也。斯技旁門甚多,雖勢有區別,概不外乎壯欺弱、慢讓快耳。有力打無力,手慢讓手快,是皆先天自然之能,非關學力而有為也。察四兩撥千斤之句,顯非力勝;觀耄耋能御眾之形,快何能為?本是捨己從人,多誤捨近求遠。”
伯芳一套一套地越說越得意,他是跟鳳梧說,實際是說給鳳吟聽,一是賣弄賣弄所學,二是聽聽鳳吟意見。
哪知道這哇啦哇啦揹著,鳳梧一拍桌子:“我就問你,憑什麼四兩撥千斤,是松還是整!”
“松就是整,整就是松。”
“屁話!”
“是松整有度,化而後。化為整,以松貫通。”
“你憑什麼就說快不能為?”
“纏絲亂環妙法。”
“屁話!你前邊說了不怕力大不怕手快,手邊又說不能捨近求遠,你纏纏環環的不就是捨近求遠嗎!”
這是無理取鬧,伯芳說得確實在理,都是歷代先賢驗證出來的,但他水平不到,一時不能解答,反而人讓個不轉彎的給問住了,而實際鳳梧就是不轉彎,所以他才更直接,更快。
“鳳梧少爺,息怒。松是為了化僵,化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