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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第二天下午我們到達供水站。它包括兩個塑膠暖房,如今已經倒坍埋在沙裡;還有5個用磚砌的小型地堡式建築。當時的人們用了一個很巧妙的辦法:把土和熱水和在一起,然後用古老的約翰遜過濾器提取土壤中的氧氣;他們在由此產生的泥巴中加入一種粘合劑,製成一種“磚坯”塊,用以建造那些地堡式房屋。整個住宅區都建在一塊方山似的大石頭上。在混亂地域到處都可見這種方山聳立著。

我們沿著一條狹窄的斜坡開上去,然後下車察看。又是暴亂留下來的一處廢墟。那些磚房看來仍是好端端的,窗戶卻都破了,令人驚訝。所有的門都是開著的,裡面積滿了厚厚一層灰塵和沙土。

我決定看看其中一棟房子,大家便都進去了。

在廚房的食品櫃裡裝滿了各種鍋盆,還有滿抽屜的碟子和其他餐具,卻沒有食物,真令人不解。

我走出房子,穿過由排成一圈房子所形成的院子,發現科薩已經在測試那個遺留下來的水泵了。發動機仍是好的。接下來我們就要看看地下的融冰、過濾和抽水機械是否都還能工作。

我們在院子裡搭起帳篷。

在隨後的兩三天裡其他的人繼續勘察這塊地方,我則往北步行,走進由峽谷、石塊構成的迷宮。

開始什麼也沒發現。在以前,輪胎印可以歷經一百萬年而不變,可現在大氣已經經過改造,越來越濃,輪胎印跡也就容易被掩埋了。我檢查的面積展開成為扇形,先從西、北方向探察,然後回到水站重新確定方向,再往東面試探。我在經過的地方留下綠色球形標記,可是往往繞來繞去多次回到原地,但我找不到路的痕跡。

等到第4天,我到一個長長的漫坡式大峽谷碰碰運氣。路就在通往供水站那個峽谷的東面。在這裡它裂為兩個小峽谷,把東北方向的地形一分為二。

當時我正停下來仔細察看一些長在兩塊石頭縫裡的西藏玄參。我看到過很多地衣和高山苔蘚,但這些玄參卻引起了我的注意。要維持這些生命,這些低地肯定容納了許多空氣和水分。

當我一抬頭,目光離開這些長得像墊子似的植物時,我看到狹窄的谷底印著兩道平行的槽印,像是兩道快要填滿的車轍。我取出隨身帶的小笤帚,掃出幾厘米厚的細沙,就顯出了一道清晰的胎痕。我們的車留下的痕跡和它非常相近。

我順著這兩條車轍走出這個大峽谷,穿過一個谷口,又來到另一條V形的峽谷。

從谷口看去,這條峽谷在兩旁的山脊中蜿蜒前行,不,知哪裡是它的盡頭。這時天色已暗,我返回了水站。

那天晚上,我完全無法掩飾內心的激動。我用刀叉在食物中不停地戳,好像是在戳螞蟻。

吃過飯後我說:“我要開一輛越野車出去幾天,往北面探察。”

科薩和比爾互相看看,漢娜則皺起了眉頭。

“很可能在放棄這塊地方時,其中有些居住者去了往北的方向。這種可能性不大,所以我不想攪亂這裡的正經活。但我很想沿著我今天找到的一些痕跡去看看。不要很久。”

“多去幾個人會安全些,”科薩建議道,“我們能夠騰出人手來。”

“我一個人去就行。”

我開始感到權力真能使人腐敗。有了它事情就容易辦了。另一方面,雖然我有職權,他們卻有力量,可以不服從,可以制止我。職權必須有力量支援才是真正的職權。

所以我補了一句:“不用擔心。我為勘察處開越野車的時間比你們的年齡都長。”

比爾說:“我們只有這麼一點氧氣。”

“那就讓約翰遜過濾器重新工作起來,”我手一揮,不大客氣地說,“我不要帶很多。”

“跑遠了很容易迷路,”科薩說,“讓我一起去會更安全些。”

“我不會有事。”漢娜雖沒說話,那沉默卻也像是在提問題。我又說了一遍,是對她說的:“我不會有事。我只是自己一個人到那邊看看。”

她不太情願地點點頭。科薩面帶憂色;比爾則皺著眉,好像在考慮該不該同意。

我有點生氣了,說:“幫我準備好一輛車。”

科薩幫我在車上的一個隔艙裡裝滿了綠色的標記球。“多丟些這東西,”他說,“我們會在無線電中等你的訊息。”

還是鏡式黎明時分,天色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臉色。我們撥出的熱氣立刻化為霜霧,往下飄落。

漢娜和比爾鑽出了帳篷。

漢娜走近我。“你不應該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