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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格里菲點頭道:“看來,這是真的。嘿,要是你說那裡有一億美元,或者胡吹一個驚人的數字,我立刻就會拒絕的。好了,咱們明天出海,但有一個要求——你必須絕對服從我的命令。”

客人頻頻點頭,欣然同意。

“也就是說——不準喝酒。”

“這太苛刻了。”潘克伯恩抱怨。

“這是我的條件。我不能專門再請個醫生來防備你酒後惹事。同時,你必須勞動——做苦差,當海員。並參加一切活動,包括固定值班,但食宿可以到船尾來,同我們做伴。”

“那就談妥啦。”潘克伯恩一揮手,認定了這筆交易,但又補充道:“只要我憋不死就行。”

大衛?格里菲大方地向杯裡倒了三指高的酒,遞上去。

“那麼,這就是你的最後一杯酒了。端住吧。”

潘克伯恩剛剛把手伸出一半,好像突然要下決心似的,猶豫了片刻,又把胳膊縮回來,然後揚起腦袋。

“我看,不喝了吧,”他開口道,然而他終於經不住酒癮的進攻,心中一軟,又做了俘虜;急急忙忙去抓酒杯,生怕格里菲再把酒撤回。

從塔希提島的帕皮提航行到小珊瑚海,路途十分遙遠——自西經l50度至東經l50度——相當於橫渡大西洋的直線距離。更何況,“基蒂韋克”號的航線彎彎曲曲。大衛?格里菲的興趣甚廣,船在途中經常拐彎停留。他登上無人居住的羅斯島,實地考察了殖民和種植椰子的可能xing。接著,又拜謁了東薩摩亞的圖伊?馬努阿皇帝,並和這位快要駕崩的老國王達成一項共同壟斷該國三島貿易的秘密協議。他順路將阿皮亞島的幾個難民救濟員和一批貨物帶到吉爾伯特群島。他不但偷偷登上了翁通爪哇珊瑚島,而且在聖伊薩貝爾視察了他的種植園,還在馬萊塔島的西北部購買了幾個沿岸部落酋長的土地。同時,透過這一路曲折迂迴的航行,他改造了阿洛伊修斯?潘克伯恩,使他脫胎換骨,幡然自新。

這酒鬼,儘管住在船尾,卻被迫幹著普通海員的活計。除了使舵、瞭望、張帆、拉索之外,最髒最累的任務往往都派他去。不是坐著高懸的吊椅刮桅杆、嵌油灰,就是用磨石或生石灰打磨和刷洗甲板,累得他腰痠背疼,筋疲力盡。“基蒂韋克”號拋錨後,凡趕上潘克伯恩當班,他都得隨著土人水手跳進水中,用椰子殼擦拭船底的銅皮。

“你自己看看吧,”格里菲講,“和剛上船的時候相比,你的力氣增長了一倍。一滴酒不喝,非但沒有憋死,身上的毒素也基本消散了。這是勞動的結果。遠遠勝過你的管家和護士。喂,你口渴了嗎?再來一隻這玩意兒。”

格里菲從刀鞘裡拔出一把厚背腰刀,抓過一個供飲用的去殼椰子,對準一頭,啪,啪,啪幾下,砍出一個三角口來。那牛nǎi似的清涼的汁液像汽水一樣向外冒著汽泡。潘克伯恩躬身捧住這天然的酒杯,舉起椰子,抬起頭,一飲而盡。他每天需要喝掉許多個這樣的椰果。六十歲的新赫布里底土人管理員和他十一歲的幫工負責及時保證供應。

潘克伯恩絲毫不厭惡艱苦的工作。他貪婪地幹著,從不畏縮,每次都搶在土人水手前面接受命令。為了把酒jing驅逐出體外,這一段時間他以驚人的毅力忍受了巨大的磨難。但是,身上的毒素全部排除以後,酒癮仍在他腦子裡像鬼魂似地糾纏著他。怪不得,他登上薩摩亞群島的阿皮亞之後竟發出誓言,要把島上的酒吧間喝個桶底兒朝天,讓它們統統停業關張。結果,他被“蒂沃利”飯店的查利?羅伯茨一腳踢出大門,凌晨兩點鐘,大衛?格里菲在飯店門前發現了他。他正對著滿天的星斗仰天長嘆。他還採取了更直接的報復行動,撿起一顆顆圓圓的珊瑚石,隨著吆喝聲投擲出去,彈無虛發地把查利?羅伯茨的窗戶一扇扇打爛。

大衛?格里菲帶走了他,但到第二天早晨才加以處置。那是在“基蒂韋克”號的甲板上,氣氛森嚴,絕非兒戲。格里菲掄起拳頭,左右開弓,把他痛打一頓,對潘克伯恩來說,這是他生來頭一回慘遭體罰。

格里菲一邊打,一邊嘮叨:“潘克伯恩,為了你的靈魂,為了你的母親,為了你未來的子孫,為了世界、宇宙和全人類的利益。我要打得你牢牢記取教訓,以便讓你從頭做起。這一拳,為了你的靈魂;這一拳,為了你的母親;這一拳,為了你幼小的兒女——儘管他們還沒有降生,你做夢也不曾想到過他們;還為了他們的媽媽——你應當愛她,一不辜負孩子,二不辜負愛神;等我打夠了,才能把男子漢的人格交還給你。你不要諱疾忌醫。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