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
這時喬墨軒已經將整個房間打量了一圈。看樣子這應該是八十年代初典型的民居,房間中間被一道牆壁隔斷,留了一道門通向裡間。緊貼牆壁的,還有一道帶有弧度的石梯。他沒敢往裡面去,只稍稍參觀了一下外面這間房間。
本來應該是雪白的牆壁已經泛黃,有的地方還印著幾個貓爪印。靠外邊的牆壁處放著一張四方桌,看成色也已經有十幾二十年的光景了。左邊牆頭堆了十數根朽木,下面鋪了一層沙,想來主人常常往上面灑水,沙粒看上去還是溼潤的。而那些木頭上,一簇一簇地長了許多黑木耳。好新鮮哦,黑木耳原來是因為從木頭中長出來所以才得名的嗎?喬墨軒不由好奇地多打量了幾眼。再環顧過去,右邊牆壁,便是放的花架了,其餘的地方,都是空蕩蕩的。
“徐小姐,這個梔子花,為什麼不放到外面去?”看到花架,他突然想起自己貿然衝進房間來的目的了。
“嗖”地一聲,一隻體態嬌小的貓咪趁徐曼儂不備,一下子跳到了她懷中。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隻貓應該是土豆。他對它印象不可謂不深刻。
徐曼儂伸出一隻胳膊,示意它站在胳膊上,土豆“喵嗚”一聲,乖巧地爬到她伸出的胳膊上,懶洋洋地趴了下來。
徐曼儂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土豆身上柔軟的毛髮,腳下無聲,慢慢地向他靠攏過去。
他定定地注視著她,突然覺得空氣變得灼熱起來,一顆心也不聽使喚地怦怦跳個不停。他在商場混跡這麼多年,自以為對女人的心理已經摸得門兒清,但是為什麼對於面前這個女子,卻總給他霧裡看花的感覺。明明看得見,但卻那麼不真實。
“喬先生,謝謝你送我回來。”她並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停在與他兩步之遙的地方,如水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他,仍是淡淡的語氣:“作為報答,我願意幫你一下。”
“幫我?”喬墨軒覺得有些口乾舌燥,竟然不由自主地吞嚥了一口唾沫。她的眼睛明明純淨無邪,但是在被她的目光緊鎖住的時候,他卻不由自主地想要退縮。
“幫我什麼?”喬墨軒沒來由地抗拒著,但就是無法從她緊追不捨的眼光中擺脫出來。
“你在害怕?”
“沒有的事。”喬墨軒犟嘴說:“只不過你說要幫我,我覺得……”他那麼多心煩意亂的事,光是失眠一項,都堪稱頑疾,她想從哪裡幫起?
“剛才你說你睡不著……”她話只說一半,定睛望著他。
“那又如何?”他都失眠一個多月了,醫生說有輕微的抑鬱症。莫非她還會治病?
“你已經失眠了一個多月了是不是?”徐曼儂正視著他,語聲輕柔卻充滿力量:“除了昨天晚上好好睡了一個整覺外,你一直無法進入深睡眠。”
“是的,你怎麼……”喬墨軒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是不是覺得這花好香?”徐曼儂卻刻意忽略掉他吃驚的表情,突然跳轉了話題。“除了這個香味以外,你還聞到了什麼嗎?”
喬墨軒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施了降頭術的行屍走肉,有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這時他已經順從地伸長了鼻子,狠狠地嗅了一氣。
“好香的梔子花!”他陶醉似地說道,但很快臉色一變,趕緊伸手捂住了鼻子,嫌惡般地問道:“這是什麼味道,好臭啊!”
是什麼臭味呢?一時間他也說不上來。其實,夾雜在這猛烈的花香中,這隱約的臭味幾不可聞。只不過,他剛才用力地嗅了一氣,卻將這臭味給捕捉到了。
狐臭?體臭?腐屍臭?不確定。但是,都一樣的讓人噁心到將要吐出隔夜飯。
“現在,你是不是覺得頭有點暈暈的?”徐曼儂仍是氣定神閒的樣子,輕聲慢語。
“確實有一點暈。”而且,他還覺得,身上開始變得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看來你是累了,想睡覺了。”
“是啊,好睏啊!”喬墨軒果然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眼睛也慢慢地閉了起來。
“那麼,現在,聽我口令!一!二!三!倒下!”
喬墨軒頓時感覺所有意識都自腦海中消亡,他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而他的身體便不聽使喚地倒了下去。
第七章 徐曼儂
徐曼儂緊跟著上前一步,正好接住他筆直倒下來的身體。
“嗖”地一下,停在她胳膊上的小貓相當知趣地跳了下去。喬墨軒個子高且體重超過她許多,徐曼儂以羸弱的肩頭扛住他時身不由己地接連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