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嗚”“喵嗚”,木瓜緊一聲慢一聲地叫著,如泣如訴,一副委屈哀怨的模樣。
徐曼儂已經聽懂了,它說它去了海珞家的院子,爬到了她臥室的窗臺上,將睡夢中的海珞叫醒了。她不情不願地看過了紙條,嘟噥了一句難聽的話,便又關上燈睡去了。木瓜急了,一直不停地叫著,徐海珞怒了,抓了雞毛撣子便往木瓜身上一通亂打。木瓜喵嗚地慘叫一聲倉惶逃竄,不小心從空中掉落下來。糟糕的是落地的時候不知道掛上了什麼銳利的東西,它的一條腿上拉了長長的一道口子,鮮血淋漓。
“木瓜!”徐曼儂驚呆地檢視了一番它的受傷之處,只見傷口周圍,鮮血浸溼了毛髮,看上去恐怖猙獰。她感同身受,疼痛之感也在她的腿部蔓延開來。她用嘴輕輕地朝它的傷口處吹著,眼中眩然欲泣。“木瓜,都是姐姐不好,是姐姐沒想周全。姐姐知道你很疼,你忍著點兒,我就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喵嗚”,木瓜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臂,好像在安慰她不用太過擔心。
她將木瓜貼在臉上親了親,說不出的心疼與憐惜。
轉過身,她抱著木瓜準備往門外走去。側眸間看到仍歪靠在樓梯口安睡的喬墨軒,不由皺了皺眉。
思索一番,她先將木瓜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然後用先前相同的姿勢將喬墨軒往房間裡面費力地拖了進去。
第九章 受辱(一)
夜深露重。
雲層悄悄飄移過來,將明亮的圓月塗上了朦朧的色彩。
一座三層樓的精緻洋房被一道兩米多高的圍牆嚴密地圍了起來,圍牆外面,一個身形瘦弱的女子抱著一隻恍惚睡去的貓咪焦急不已地搖晃著鐵柵欄。緊接著,院內響起了犬吠之聲,“汪汪汪”,聲勢驚人。
“死狗,叫什麼叫?再叫把你皮剝了吃肉!”
一隻拖鞋從二樓粉紅色窗簾的房間扔了出來,伴隨著一聲河東獅吼。
“汪汪……”犬吠之聲漸漸弱了下來。
“海珞!海珞你開開門!”徐曼儂左手將木瓜護在懷中,右手用力晃動著鐵柵欄,語氣中滿是哀求之意。
無人應答。
“海珞!”
“叫什麼叫啊?你叫魂啊?”粉紅色窗簾被刷地拉開,一個臃腫的身影一臉不耐煩地衝她大動肝火:“你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是想嚇死人啊?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閒,只要睡醒了就有現成的飯吃啊?”
“海珞,我……”徐曼儂一口氣堵在嗓子眼,眼中慢慢湧上溼意。
“誰在外面?”樓下的窗戶亮起了燈,一個睡意惺忪的男人聲音響起。
“叔叔,是我,曼儂!”徐曼儂陡然長了精神,興奮地回答道。
“哦,曼儂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男人睡意消退不少,語氣溫和。
“她能有什麼事?你好好給老孃睡你的覺!”一個女人兇巴巴地嚷嚷起來:“她哪次來不是淨給人找事的?一個缺心少肺的白眼狼,給她吃給她穿,從來得不到她半點的好,只會拖累別人……”
“好了,你少說兩句!”男人壓低了聲音不安地說。
“怎麼了,我就說兩句都不行啊?我哪裡說錯了嗎?她就是十世惡人投胎的掃把星,誰跟她有牽連誰倒黴。這麼多年了,我們再也懷不上孩子,姓徐的,你家要斷香火了,你就不怨?我說兩句怎麼了?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麼會嫁給你這麼個窩囊廢……”
“肖娘,肖娘,我錯了,啊,回頭你慢慢修理我。你身體不好,別這麼勞神,趕快睡吧,啊?”男人連哄帶勸,終於把那婆娘喋喋不休的聲音給將息住了。
燈光驟然熄滅,天地間重又恢復一片祥和寧靜。
徐曼儂緊咬著嘴唇,兩粒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出來。她頹然地鬆了手,惶然無助地看著懷中偶爾呻吟兩聲的木瓜,挪動沉重的腳步往旁邊而去,靠在院牆上,單薄的身子慢慢地滑了下去。
雞鳴之聲已經響了兩遍。天邊露出一片魚肚白。
洋房樓下的門從裡面開啟,狗棚裡的黃毛狗立即站起來“汪汪”叫了兩聲。一個臉上略顯浮腫的中年女人圍著圍裙走了出來,她手裡抱著一個米篩子,篩子裡裝了些許綠豆。想必是要綠豆中的砂粒篩乾淨,準備做綠豆湯或粥什麼的。
穿著粗布衣服的中年男人握著一把收菜專用的刀,和女人打了個招呼,便往院外而去。
“吱嘎”一聲,鐵柵欄從裡面開啟,中年男人只覺眼前一花,面前竟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