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楚留香連忙將戴獨行拉過來,看了黃魯直一眼,又向後退去了不少。
黃魯直幽幽一嘆,看著手中的長劍。黯然地搖頭,道:“黃某六歲學劍,至今也有四十載,原本自己與觀魚老人可以煮茶論劍,可以與薛衣人一較長短,可韓先生接連兩戰實在是讓黃某連抓起手中的劍的勇氣都快沒有了啊!”
楚留香摸著鼻子,他雖然不會劍法,當他品劍的能力也是天下聞名,無奈的苦笑道:“黃老前輩無需這般!他啊就是個怪物!可現在,我還是為他擔心!這一戰。他只怕不輕鬆啊!”
“哦?”,戴獨行醒過神兒來,道:“他現在盡佔上風,把水母陰姬壓制住了,香帥又何出此言?”
“戴老爺子!一鼓作氣啊!”。楚留香砸了咂嘴,道:“若論及內力,水母陰姬更勝於他,他太驕傲了,可以剋制水母陰姬的寒冰綿掌卻不用,非要用劍;佔據地利,水母陰姬已經立於不敗之地,若韓文不能一鼓作氣,怕是難了!”
韓文自然不知道他們的話,他現在已經被鏡湖中的驚濤駭浪所包圍,只覺得身上負擔的壓力已越來越大,全身的血管都似已將爆裂,鼻子裡也已將嗆出血來。
水母的掌力本就是在水中練成的,別人的掌力在水中發揮不出,但她的掌力卻不過打了個折扣而已,韓文讓了地利,又不用寒冰綿掌克敵,純粹是自找苦吃。
此時此刻,韓文只覺得四面的水似乎已越來越濃密,濃得就像血一樣,他的身形已漸漸被滯住,漸漸不能移動。他自知已到了死亡的邊緣,已經有些忍不住想要用寒冰綿掌了!
誰知“水母陰姬”的身法竟已慢了下去,舉手投足間,也漸漸有了種力不從心的現象,韓文心中是暗暗蹙眉,他實在想不到水母陰姬內力那麼深厚,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手中的劍停了下來,韓文一躍而起,不是向前,而是向後,他拉開了與水母陰姬的距離,道:“你剛才的表現已經死了!”
水母陰姬自水底出來,喘不過氣來一樣,臉漲得通紅,高手過招,一瞬間就可以判定生死,韓文剛才已經可以置她於死地了,可他卻沒有那麼做。
喘息了良久,水母陰姬喝道:“你剛才不出手,你會後悔的!”
“我從不會對自己的做事原則後悔!我說要與你公平一戰,自然要公平!”,韓文傲然的說道,同時,他也緩緩的舉起手中的雙劍,一劍橫於胸前,一劍豎於背後:“你調整好了嗎?”
韓文字想不通水母陰姬怎麼會如此,但現在他明白了,水母陰姬是有哮喘病的!因為哮喘病,她也練就瞭如同楚留香有鼻竇炎,用面板呼吸的特殊功夫,很奇特。
如果楚留香在水裡就像是魚一樣呼吸,那麼水母陰姬就像是——海豚,一旦體內儲存的氣不足,她就會犯病,水母陰姬沒想到韓文竟然如此厲害,幾十招下來,她不得不沉在水下,借住水的能力來與韓文相爭;她更想不到的是,這麼多招下來,她竟然不能擊敗韓文,體內的氣不足。又被韓文壓制,自然是難以呼吸,勁道弱了很多,韓文可以取她的性命,偏偏卻放過她了。
“瘋了!他這是瘋了!”。楚留香連連搖頭,他自忖,就算是連同黃魯直與戴獨行上前,與佔據地利的水母陰姬搏鬥,只怕三五十招之內,水母陰姬也能殺了他們。韓文竟然如此託大!
“他雖然放棄了殺掉水母陰姬的機會,水母陰姬的招式也還是那樣的凌厲,令人震撼,但她的氣勢再也壓不到韓先生了!”,黃魯直長嘆一聲,道:“這是王道之劍!水母陰姬要敗了!”
楚留香偏頭看了一眼黃魯直。又看向鏡湖中搏鬥的兩個人,久久不語,但他卻不住的點頭。
或許是覺察到自己在氣勢上處於弱勢,水母陰姬與韓文且戰且行,卻是也學韓文主動的放棄地利,以圖扭轉在氣勢上的下風之勢,她在陸地上也是一個超級高手。但絕對是比在水中弱了不少。
兩個人直打的天崩地裂,樹木成片的倒下,亭臺樓閣被悉數摧毀,本來寧靜的神水宮,卻是被攪得天翻地覆,一直生活在這裡的神水宮弟子全都是末日來臨一樣,誰也想不到竟然會是這樣。
“你放棄了地利,雖然在氣勢上扭轉過來,但你勝不了我了!”,韓文一邊打著。一邊說道:“三十招內,我就能取了你的性命!不知以為然否?”
“狂徒!等你殺了我再說吧!”,水母陰姬嬌斥一聲,又是排山倒海一般的掌力拍來,空氣中都是爆響之聲。迷霧也全都被吹散,勁風呼嘯,著實嚇人的很。
韓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