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魂微微一笑,道:“閣下請。”
那少年道:“好。”
“好”字出口,他手裡的長鞭突然毒蛇般的刺出。
冷秋魂一驚,只道他要動武,哪知這一閃電般飛出的長鞭竟在骰子上驟然頓住,鞭梢巧妙的一卷,捲起了一粒骰子,突又放開。
那骰子“嗤”的一聲,直飛了出去,“奪”的釘入了白色的粉壁中,整粒骰子都嵌入牆壁。堪堪露出一面,這面正是一點,能用手將骰子彈出,嵌入牆壁,露出一點,已絕非易事,已可算是天下一流的暗器高手。
這少年卻能以六尺長鞭的鞭梢將骰子捲起。彈出,這份腕力、眼力,簡直令人不可思議。
眾人再也忍不住驚撥出聲來。
驚呼聲中,長鞭捲起了第二粒骰子,彈出。這第二粒骰子竟將第一粒打了進去,嵌入牆中。露出了一面自然還是鮮血的一點。
長鞭如響尾蛇的嘶嘶響動,骰子接連飛出,第四粒打在第三粒上,第五粒打在第四粒上瞬息間六粒骰子全都釘入了牆壁,只露出了最後一粒骰子的一面一點,眾人簡直連眼睛都瞧直了。
黑衣少年還是面不改色,緩緩道:“我六粒骰子只有一點。你輸了”
冷秋魂面如死灰,突然大呼道:“這不算,這樣自然不算。”
黑衣少年冷笑:“你想耍賴?”
長鞭突又飛出,毒蛇般向冷秋魂捲了過去。
冷秋魂究竟也非弱者,倉促間刀已出鞘,誰知這長鞭竟似活的,竟能在半途改變方向,接住鋼刀。冷秋魂鋼刀立刻脫手。“奪”的釘入大廳樑上,刀柄紅綢飄飛,他蒼白的臉上已多了條血印。
黑衣少年冷笑:“你輸了,跟我走吧!”
冷秋魂已駭得呆了,突聽一人悠悠道:“兩位都請慢走,在下也很想和這位朋友賭上一賭。”
悠然的語聲,淡淡的微笑。不是韓文是誰?
方才長鞭飛舞,斗篷翻起,韓文眼角已瞥見,斗篷裡那鮮紅的緞裡上。竟繡著只飛駱駝。若不是這隻飛駱駝,他只怕是不肯走出來的。
眾人早已被這少年的武功震住,此刻竟見到還有人要來和他賭一賭,都不禁瞪大了眼睛瞧著韓文。
冷秋魂如蒙大赦,立刻展顏笑道:“韓先生既然也要來賭,那太好了,簡直太好了。”,他知道以韓文的功夫,遠勝過他,既然出來,那必定是有必勝的把握的。
黑衣少年海般深沉、刀般銳利的目光,已盯在楚留香臉上,任何人被這樣的眼睛盯著,都難免要失魂落魄。
韓文卻是不動聲色的瞧著他道:“閣下是從沙漠上來的吧?”
那少年冷靜的面色竟驟然一變,驚道:“你是什麼人?”
韓文點了點頭,看來沒錯,這個少年又不知是札木合的什麼人,道:“我也和閣下一樣,忘記了名字。”
那少年盯著他瞧了半晌,道:“你要賭,好!賭什麼?”
韓文道:“骰子,自然還是骰子,自然還是少的為勝。”
他這句話還未說完,大家已覺得這人必定瘋了那少年六粒骰子只有一點,他還想贏麼?
那少年似乎也被引起興趣,目光閃動,道:“賭注”
略加思索,韓文道:“閣下若是輸了,我自然少不得要將這玉璧帶回去,這位冷少莊主自然也不必跟閣下走了,除此之外,我還得問閣下幾句話。”
他這條件倒當真苛刻得很,那少年眉梢一揚,道:“你若輸了呢?”
韓文嗤笑了一聲,有些不屑,道:“我若輸了,就將閣下一心想知道的那件事,告訴閣下。”
那少年面色又變了變,道:“你怎麼知道我想問什麼?”
韓文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道:“說不定是知道的。”
別人若輸了,他條件那般苛刻,他自己若輸了,只輸一句話,而且還“說不定”,這樣賭法,簡直太不公平,大家只道那少年依然有必勝的把握,也絕不會和他這樣的賭法的。
誰知那少年想了想,竟斷然道:“好,我賭了。”
韓文笑了,道:“我早就知道閣下要賭的。”
那少年道:“我骰子已擲過,你可要我再照樣擲一次?”
韓文擺了擺手,道:“不必了。”
眾人越覺得這人腦袋有毛病,而且毛病還不小,只見他走到另一張賭桌上,拿起了六粒骰子。
他將這六粒骰子捏在手裡,冷秋魂的整個人也似被他捏在手裡,他神情從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