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暴君一般的統治下,在同門師兄妹中的殘酷搏殺下,她不同。她從骨子裡就是個壞人,也就是那種寧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的性格;從小就無父無母的孤兒早已經學會了堅強,早已經學會了精湛的表演,早已學會了深深的偽裝自己,也早已經學會了向小刺蝟一樣保護自己,父母?生她沒養她。這又算什麼?不如當成陌生人好了!
“阿紫!跟娘回家吧!娘知道對不起你”,阮星竹眼圈泛紅的說著,卻被阿紫打斷了,歪腦袋。打量了幾眼阮星竹,憋著嘴說道:“你誰啊!你是誰娘?你對不起誰?是在跟我說話嗎?這人,腦子沒問題吧?師父,呃,丁老怪可是告訴我,我是天生地養的,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哪有什麼爹孃,就算是有,也只有乾爹啊!乾爹現在還沒成親,哪來的娘呢!”
毫不留情,毫不客氣,阿紫將段正淳、阮星竹奚落個遍,一個是見一個愛一個,喜新厭舊的浪子,有了新歡之後也不管舊愛的死活了,一個是不負責任的說蕩婦是有點侮辱了,但是,正常的且恪守婦道的女子,是不會跟這種浪子一拍即合的!而且,身為一個母親,有勇氣生孩子,卻沒有勇氣養孩子,這是不負責任的表現啊!
韓文默然無語,或許他能體會阿紫的心情,在他還不記事兒的時候,親生父親與母親離婚了,雖然沒有父愛,但是母親將他一手拉扯大了,他很討厭不負責任的人,雖然有些時候他也是那種人;“不願意跟他們去,就不要去了!反正跟著那樣的一個爹也沒什麼好的!”,韓文閉著眼睛冷聲說道:“但你要想清楚了,至少他也是大理的王爺,甚至有可能是未來的皇帝,到那時你就是公主,你不用再參與江湖當中的打打殺殺,也不用在受到丁春秋的迫害,錦衣玉食,尊貴無比!而江湖,風餐露宿,三餐不飽,刀口舔血!勝者為王!這,便是現實的江湖!是公主?還是自由?”
“嘻嘻!”,沒心沒肺的一笑,阿紫說道:“恩,我很久前養了一隻貓,它喜歡在房子里拉屎拉尿的,有時候還會尿在我的被子上,所以我決定開始訓練它,規定它的吃飯地點,如廁地點,不對,就打!現在它很聽話,即便是讓它在我的錦被上尿,它也不會了!”
彷彿是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卻是道出了她的選擇,她選擇了江湖!因為她從小就活在江湖中,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爾虞我詐,你死我活公主?那是什麼?能吃嗎?
“既然如此!段正淳!滾吧!我現在對你的印象越來越差!不!從一開始就很差!不過,從一開始我只將你當成一個笑話來看,腥風血雨的江湖上多一些家庭鬧劇不也是很好看嗎?可現在,我突然間有了要殺掉你的想法!哈哈哈!不要再讓我見到你!真的!”
韓文眯著眼睛,雙手扶在插在腰後的雙劍上,手指不斷的動彈,大有拔劍之勢。無法無天,遂我自然,隨心所欲!這,便是韓文!他已經不是原來的韓文了,他已經有能力去決定他人的生死了!
段正淳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阿朱拉住了,搖了搖頭。低聲道:“那個人,脾氣很差,莫要再招惹他了,這裡的人都跟他關係匪淺,真要惹惱了他,誰也救不了我們!您先回大理吧。我留下來,照顧阿紫一段時間,看看她能否回心轉意吧!”
阿朱是個好姑娘,善解人意,秉性純良,在此基礎上又不缺乏機智,雖然長相上可能並不是國色天香。但的確是個很好的姑娘,或許,阮星竹在生下她們姐妹的時候沒有分配好吧?將美貌賦予了阿紫,卻沒賦予她善良的心靈,將善良的心靈賦予了阿朱,卻沒有給她相應的美貌,或許,這就是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的另外一種解釋吧?
該走的都走了。還有一個不該留的沒走,段譽,此時他被蕭峰拉著,非要跟他喝酒,可他看到韓文不懷好意的目光就忍不住想要逃跑,這位倒也好對付,雖然心中有些懼怕。好歹也能跑掉,可另外一位就有待商榷了;天山童姥打量著段譽,眉毛挑動,玩味兒的說道:“小子!我記得你當初正義稟然的說了什麼來著?好像是說等事情過後就跟我好好談談你這身逍遙派的功夫的問題吧?現在事情過了!你是不是也考慮好了呢?這是我第三次跟你說。也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說——要麼拜我為師!要麼交還武功!自己選擇吧!不用看你義兄,之前已經看著他的面子放你一馬了,這是我們門派內部的事情,他管不得這麼寬的!”
蕭峰面色尷尬,天山童姥這也是在擠兌他,第一次他出面干涉,看著他的面子,算是暫時揭過,給足了他面子,可第二次不同了,這一次,他再敢插手,只怕還沒等與慕容父子交鋒,這邊又樹立了一個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