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只是我知道明教的這一代教主已經快不行了,所以才有遵從祖訓,從光明頂前來,拉黃藥師一起死的意思,我是在想啊!我這個便宜岳父是有多招人恨,才能讓人臨死都念念不忘!”,韓文大笑不已,洪七公錯愕,旋即也是搖頭失笑。
就這樣過了一夜,第二天,韓文便許下大價錢,找了個擺渡的漁夫,徑直前往桃花島,不過,隊伍裡多了個傻姑,這也是黃藥師種下的孽債,自然要他自己償還!
海邊之人畏桃花島有如蛇蠍,相戒不敢近島四十里以內,如說出桃花島的名字,任憑出多少金錢,也無海船漁船敢去。
因此,來過桃花島一次的瑛姑僱船時說是到蝦峙島,出畸頭洋後,卻逼著舟子向北,那漁夫十分害怕,但見瑛姑已經將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指在胸前,不得不從。
船將近島,已聞到海風中夾著撲鼻花香,遠遠望去,島上鬱鬱蔥蔥,一團綠、一團紅、一團黃、一團紫,端的是繁花似錦,正是陽春三月的時節,桃花島上美不勝收啊!
洪七公不肯說黃藥師的武功是天下第一,但黃藥師種花的本事蓋世無雙,洪七公卻是口服心服的緊。只不過他只是愛吃愛喝,未必懂得甚麼才是好花好木,當真俗氣得緊,左盼右顧間,卻是對著海里的游魚兒流口水,心道,要是蓉兒拿它做菜,該多好?
待船駛近,幾人躍上岸去。那個划船的漁夫聽到過不少關於桃花島的傳言,說島主殺人不眨眼,最愛挖人心肝肺腸,一見幾人上岸,疾忙把舵回船,便欲遠逃。
韓文取出一錠十兩重的銀子擲去,噹的一聲,落在船頭。船伕想不到有此重賞,喜出望外,卻仍是不敢在島邊稍停。
其實那些所謂的流言蜚語是黃藥師自己放出去的,無非是他這個人喜靜不喜動,故而放出流言,嚇唬那些要上島的人,從效果上來看,顯然是不錯的,至少這個漁夫被嚇得是肝膽俱裂啊!遠遠的逃遁而去。
踩在沙灘上,望著鬱鬱蔥蔥的桃花樹林,韓文咧了咧嘴,道:“瑛姑!接下來的事情要靠你了!計算好沒有?要是沒有把握,那我也只能用暴力手段了!要知道我最近實力又有所增長,強行破開陣法也不算難!”
瑛姑沉默不言,只是拿著一個小算盤,乒乒乓乓的敲了一陣子,然後便率先向前行去,桃花島陰陽開闔、乾坤倒置,本身就是個大迷陣,稍不留心,就要迷路,因而洪七公拉著傻姑,還提點著郭靖,一路向前行去,倒是韓文,優哉遊哉的吊在身後,也不知在想什麼。
七拐八拐的走了很久,瑛姑突然停下了腳步,好半天不能動彈,眉毛一挑,躍上樹巔,四下眺望,南邊是海,向西是光禿禿的岩石,東面北面都是花樹,五色繽紛,不見盡頭,只看得頭暈眼花。花樹之間既無白牆黑瓦,亦無炊煙犬吠,靜悄悄的情狀怪異之極。
又是思索了一陣子,她才邁開腳步繼續前行,看得出,不懂其中的要領,每走一步都是要很小心地,就目前為止,瑛姑做得還算是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半個多時辰,她都沒能帶著眾人走到桃花島的中央;韓文搖了搖頭,道:“這個便宜岳父倒是有兩把刷子,單憑這個陣法,就足以笑傲群雄了!瑛姑!還要多長時間你才能算出來具體方位?我可是等的不耐煩了!”
“再等等!”,瑛姑暴躁的咆哮了一聲,繼續低頭算數,這還是在韓文教給她乘法口訣之類的算術秘籍的情況下,她才能走到這一步,再往下,真的難了;
第六十章肝膽欲裂
等?等什麼?等到月亮都出來麼?總之,瑛姑不知掉了多少根兒銀絲,一直想到大半夜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韓文都已經靠在大樹上都睡著了,的確,要是簡單粗暴的破去陣法,的確簡單,可不管怎麼說,這個方式——丟份兒!尤其是韓某人現在也有了這種天下第一的名頭,當然要顧惜一下顏面問題。
睡到中夜,正夢到與黃蓉在江南遊湖,唧唧喔喔,共進美點,黃蓉低聲唱曲,忽聽得有人吹簫拍和,一驚醒來,意興索然了;簫聲兀自縈繞耳際,韓文打了個大大的哈氣,定了定神,一抬頭,只見皓月中天,花香草氣在黑夜中更加濃冽,簫聲遠遠傳來,卻非夢境。
跳下大樹,韓文眉毛一挑,道:“是黃藥師的簫聲!若想不差,應該是他與周伯通又起爭鬥了!瑛姑!咱們過去看看吧!至於這三個還是讓他們繼續睡吧!等待會兒再說!”
聽到周伯通三個字,瑛姑眼睛一亮,點了點頭,當下二人跟著簫聲曲曲折折的走去,有時路徑已斷,但簫聲仍是在前。
瑛姑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