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親衛也異口同聲地高呼了起來。“大丈夫為國效命,正在其時也!”袁彬也不禁覺得心裡一熱,再也顧不了那些擔憂和緊張,此刻,楊俊這句簡單而甚至顯得樸素得過分的語言,偏生激發了所有人的勇氣。
“殺韃子!”獨石堡口城樓之上,衣甲帶甲,已然連負數創的田坤一面斬殺著撲上了城頭的頑敵,一面高聲厲喝,他的嗓子已然顯得嘶啞,他握刀的手都已經有些脫力,身邊的親兵,已然倒下了近半,他是他猶自立於一段被那瓦剌人攻上來的城牆上,立於最前方,奮力地揮舞著手中的戰刀。
十數門火炮,打到了現如今,僅僅只剩下七門火炮還在轟鳴,而那些弓弩也因為太過激烈和頻繁的使用造成了損壞,便是那些火銃,也已然損壞了大半,此刻,原本的火銃兵們,也只能夠抄起戰刀,迎著那些敵人撲了過去。
戰火,已然從那城牆之下,漸漸地蔓延上了城頭,城頭上的廝殺已然愈發地顯得激烈,田坤甚至在方才看到,就在前方不遠的一段城牆上,一名重傷倒地計程車卒,獰笑著不顧那些瓦剌士卒揮過來的彎刀,將那火摺子點燃了身邊囤積的火藥,只一瞬間,一團熾白的光線閃過之後,一團膨脹達到數丈方圓的火焰,將那近數十名衝到了城牆的瓦剌韃子給吞沒於其中,連同十數負傷倒地的明軍士卒一起,消失在了那震塌了一小截城牆的劇烈爆炸中。
而這一次大爆炸,除了削掉了一截城牆,將那些攻上來的瓦剌士兵清空之外,最大的幸運就是沒有造成崩塌,不然,說不定那些瓦剌士卒就能夠從這裡開啟一個缺口,一擁而入了。
但是現在的情勢已然越發地顯得危險,多次的城牆都出現了險情,而現在,田坤手裡邊連十名士卒都派不出去增援,瓦剌人那種不計代價,不惜體力和傷亡的瘋狂進攻,已然發生了效力,現在,城頭上的明軍將士和青壯們幾乎已經榨乾了最後一絲力氣和意志。
一柄彎刀帶起了厲嘯,朝著那略有些失神的田坤迎頭劈下,旁邊負傷的親兵拚死將那田坤撞得一個踉蹌,卻把自己送至了刀下,看著那拿被彎到斬入了肩頭,卻猶如瘋虎一般怒吼著,抱著那名還沒來得及露出興奮的笑容的瓦剌韃子,向著那那垛口處奮力一躍,伴著那名瓦剌韃子驚恐的慘叫聲,消失在了田坤的視線之外。
“好好好,小柱子,你是個好漢子,弟兄們,跟這些韃子拚了!”田坤看著那名親兵抱著韃子消失在了自己視線之外,那張裹滿了不知道是自己還是敵人的血的臉不禁抽搐了起來,暴喝一聲,將一名方自跳下了城牆的瓦剌韃子一腳從那垛口處踹得倒飛出去。
拚著餘力,再次撲向另外一處瓦剌韃子開始佔據優勢的城牆。而就在他奔行過去的途中,突然感覺到了異樣,似乎城牆之上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什麼,不論是明軍將士,還是那些瓦剌韃子,手上的動作都不由得慢了下來,他們感覺到了,一種輕微,而又快節奏的顫動,從大地傳導到了自己的腳下。
一名田坤的親兵立即趴在於上,顧不得那地面上的血汙和碎石,將耳緊緊貼於那地面上,只聽了短短的瞬間,這名親兵的臉上陡然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狂喜之色:“南邊,是南邊。肯定我咱們大明的騎兵,至少有近萬我們大明的騎兵來了!弟兄們,援兵到啦!”
隨著那名親兵興奮的狂吼聲響起,原本已然絕望得幾乎快要喪失了最後一絲抵抗的勇氣明軍將士和青壯們彷彿從身體裡邊又傳來了一股灼熱的力量,對於求生的渴望,還有對韃子的仇恨,讓他們變得更加地瘋狂。以前所未有的氣勢,再次撲向那些已然開始在牆頭上佔據優勢的瓦剌韃子。
蹄聲已然漸漸地變得隱隱可聞,那種聲音,就彷彿像是一道無堅不摧的龐大的洪峰,正順著那河道,奔湧而來,那巨浪翻卷的隆隆之聲,甚至讓天空的雲朵彷彿都開始戰慄,而那些城樓之上的瓦剌韃子此刻也有些顯得不知所措了起來。
“怎麼回事?”已然處在燻醉邊緣的塞刊王總算是還保有一絲的理智,抓住了那名打馬衝到了自己跟前報訊計程車卒,憤怒地吼叫了起來:“我不是派了科爾沁和土默特部去阻擊了嗎?怎麼還會有明軍的援兵殺過來?!你要是不能解釋清楚,我就把你點天燈!”
“大都督,是楊王和小楊王來了,他們率領著近萬的南蠻騎兵,來援獨石口堡。”那名臉色已經變成了灰白色計程車卒結結巴巴地道。“科爾沁的騎兵,只是一個照面,就讓他們給滅了將近一半,現在距離此地怕是已經不足五里了。”
“你說是誰?!”哪怕是桀驁不馴,向來自負的塞刊王,聽到了這名士卒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