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聖看著林壞，他的眼神很平靜，倒是沒有絲毫的居高臨下或者是那種傲慢之色，這點他和王天宗完全不同，若是你不認識他，你會覺得他只是一個平易近人的普通人，會覺得他很容易接觸的一個人。

張聖微笑著道：“他更無法與你相比，我也無法和你相比。林壞，你的進步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記得在我剛剛留意到你的時候，當時雖然我就已經確定未來你才是我最大的一個攔路虎，可是我從來都沒想到你會成長迅速到了這個程度，在我的心裡面，你起碼還要過四五年的時間，而你現在就已經做到了。”

林壞看著張聖，問道：“你的內心深處是希望能夠扳倒你的義父？”

“是！”張聖語氣平靜的說道，“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是希望殺了他。”

張聖的語氣是那麼的平靜，卻又帶著無比的堅定，如果說林壞在此之前還有點不相信張聖的話，此時卻是完全相信了。

不過林壞還是忍不住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他害死了我最心愛的女人。”張聖忽然將手伸進懷裡，然後從衣服裡拿出來了一個巴掌大的木雕，上面雕刻的是一個女人的身影，張聖的目光忽然變得極致的溫柔，林壞從來都不曾想過一個如同張聖這樣的男人的眼神竟然還會有如此溫柔的時刻，那種柔情甚至是足可以將任何一個人的心都給融化了，讓整個人都隨之融化了。

林壞問道：“這是你的女人？”

“是的，這是我的女人。”張聖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的一生當中唯一喜歡的一個女人，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他是被撒旦給殺死的？”

“嗯。”張聖道，“當年我的父親是追隨在撒旦身邊的，他戰死了之後，撒旦收我為義子。當時我曾經喜歡過魔域當中的一個女孩子，這個女孩子叫做小蝶，那時候我們兩個人情投意合，我第一次感受到原來人世間還有這麼美好的感情，你能夠理解在那個環境當中體會到這種感情是有多麼的珍貴麼？”

林壞認真的道：“我去過魔域，所以我能夠理解。”

張聖嘆了口氣，道：“可就是他，親自將我的唯一的這段感情給斬斷了。有一次我得知小蝶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戰死了，那時候我很悲痛，很傷心。可是我更憤怒，因為我親耳聽到有人向他彙報，原來是他派人殺死了小蝶，然後偽裝成了執行任務而犧牲的假象。”

林壞問道：“為什麼？”

“因為他想要讓我變得更強！”張聖說道，“撒旦一直都認為我的武學天賦很是過人，可是他經常告訴我的一句話是想要變強就必須要斷情絕愛，我知道他不贊同我的這段感情，可是他又不想讓我恨他，因為他要讓我為他所用，所以最後他乾脆直接害死了小蝶，他想要激發出我的所有的潛能，他做到了！”

張聖的手忽然微微顫抖了起來，語氣卻還是很平靜的道：“從那一刻開始，我確實是瘋了一樣的發奮努力，我要超越自己，未來有朝一日還要超越他，我將仇恨的種子給埋在心裡，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不隱藏的足

夠深，或許他不會容忍我成長到能夠威脅到他的那一天。”

林壞肅然起敬：“聖少，你能夠隱忍到這個程度，真的算是能人所不能了。”

張聖微笑著道：“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自我犧牲，最難的事情其實就是隱忍，這些年我一直都在這麼做，你知道麼，我寧可身上的肉被一刀一刀的給割下來，也不希望每天為了這個魔頭做事情，可是我沒辦法……那種滋味真的是要比千刀萬剮更難受。”

林壞感慨道：“所以你一直重用高佐？”

“是！”張聖說道，“我知道高佐的目標和我是一致的，可我不能冒險，所以我從來都沒告訴過他，但是我又要培養他，不能去傷害他，因為他早晚有一天會成為我的一個助臂。高佐，你進來吧！”

房門吱呀一聲的開啟了，高佐從外面走了進來。

張聖看向了高佐，問道：“剛剛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是！”高佐的目光冰冷，卻又帶著幾分異樣的看著張聖，說道，“你剛剛特意給我聽的？”

“嗯。”張聖微笑道，“我知道你跟來了，因為你很好奇我要對林壞做什麼，所以你一定就在病房附近，而在病房外面的那兩個人，其實是你的人，沒錯吧？”

高佐態度恭恭敬敬的道：“聖少果然看透了一切。”

張聖微笑著道：“我看透了這些，可是卻不能夠給說破，這些年你在我的身邊運籌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