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市醫保局的監督員。”陳曉蘭迎過去,自我介紹道。
“知道,知道。你有什麼事情?”
“您能不能把煎藥的師傅找過來?”
“好的,好的。”那員工說罷,轉身去找了。
“您這有煎好的藥有嗎,能不能給我看看?煎藥的程式能告訴我嗎?能不能讓我看看你們的煎藥裝置?”陳曉蘭對煎藥的師傅說。
“那是不可以的。”煎藥師傅說。
“她就是那個打假醫生、市醫保局的監督員。”那位員工介紹道。
於是,煎藥的師傅領著陳曉蘭和劉丹看了煎藥鍋,他還給她講了煎藥的程式,在煎草藥之前,要放在水裡浸泡一個小時左右,然後煎一個小時左右,最後是去渣和包裝。
“這麼說,從浸泡到出藥需要兩個多小時?”陳曉蘭問道。
“是的。”
陳曉蘭和劉丹從那家中藥房出來後,又跑了幾家中藥房。她心裡漸漸有了底,知道該怎麼舉報了。
一個醫生的救贖 第三章(1)
小徐是一位畢業於警校的女性,她是抱著看一看的想法走進上海協和醫院的,可是她卻像中了邪似的一步步地陷了下去;在病人小馬的手術進行了一半時,醫生通知她的丈夫說,又發現4種婦科疾病,外加闌尾炎,結果手術費一下子翻了一番;農村的小翠是沒有子宮和陰道的石女,醫生卻說經過治療能夠生孩子,小翠為了這一夢想不僅花去了所有積蓄,還借了兩萬元的高利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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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蘭他們在尋找做過“宮-腹腔鏡”手術的病人時,那些病人還希望與絕望之間煎熬著。
小徐是2007年11月1日做的手術。手術前,她猶豫了許久,按理說應該跟老公商量一下,可是她還是自己做了主。一是她不想跟老公說自己患有不孕症,二是想在懷孕後,送老公一份驚喜。
小徐是一位精明強幹的女性,語言特別流暢,而且一是一,二是二,乾淨利索。她不像上海女人那麼細皮嫩肉,個頭兒不算高,卻給人一種身材頎長的感覺。
小徐23歲那年畢業於湖北一所警察學校。當初報考警校就是想當一名人民警察。可是,她沒趕上好時候,畢業時公務員需要考試錄取了,當警察必須先報考公務員。
23歲是充滿生機和活力的年齡,在這種年齡理想有時會被隨意的一個什麼念頭所改變,就像正一步步小心翼翼接近羚羊的幼獅,突然又發現離自己最近的一匹小角馬。小徐就是在這時發現理想的路邊冒出一條岔道。幾位要好的同學約她去上海闖蕩。上海那是國際化的大都市,生長在湖北一座小城市的小徐過去不敢向往上海,沒想到上海離自己居然這麼近,只要想就可以去。
去上海就不能當警察。孟子說:“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也……”可是,誰能告訴她當警察和去上海哪個是熊掌,哪個是魚?別人只能告訴她公務員今年不考明年還可以考,去上海可就沒人能劃分得那麼清楚。小徐選擇了去上海,反正她只有23歲,今年不考還有明年,明年不考還有後年。不僅是小徐,許多人都會這麼選擇的。往往最有機會的事情反而沒了機會,自己書架上的書隨時都可以讀,讀的卻最少,借來的書幾個通宵就讀完了;家門口的風景總說要看,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看,天涯海角的名勝卻遊覽了無數。
小徐到上海之後就再也不想回湖北考公務員了。過去在警校讀書時,她接受的是封閉教育,過的是集體生活,父母半個月去看她一次,給她帶些錢或好吃的。到了上海,儘管遠離了父母,她要一個人生活,父母不能來看她了,她只有年節才能回家看望父母了,可是她卻沒感到過孤獨和困苦。她越來越喜歡這上海這座城市,覺得這裡不論文明程度還是社會治安都比湖北好。另外,她跟同事們相處非常好,因此不管多麼苦,多麼累她都感到很快樂。
6年過去了,小徐一直在上海從事銷售工作,做過管材和電器。她的收入像出手的風箏――越飛越高了。看來當初的選擇是對的。
2005年5月,小徐結婚了,丈夫是湖北某監獄的獄警。小徐沒機會當警察了,嫁給了警察,這也算是理想了。婚後,小徐繼續在上海打拼,丈夫留守湖北。小徐是賢惠的女人,有了老公之後,上海不再是原來的熊掌了,心思大多在老公身上了。可是,小徐不能一下子撤離上海,她在上海做得很好,每年都有十來萬入賬。這回也可能熊掌和魚兼得了,老公也可以辭職到上海定居,他們可以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