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其實騎兵也就是那麼回事,除了萬馬奔騰的威勢,實際上衝擊力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恐怖,久經訓練的步兵如果扎穩陣腳,拼著幾排的傷害,撞擊停頓住的騎兵就是活靶子。
大閩的盔甲防禦能力與中世紀後期差不多,那個時代顯赫一時的騎士逐漸退出戰爭舞臺,混戰的西方諸國逐漸將步兵作為主力,原因就是如此。
更何況阿拉伯人還是輕騎兵,衝擊力照比大閩與拜占庭重騎兵還要差上一籌,如果美索不達米亞府兵與亞美尼亞步兵能堅守戰線,至少能拖到閩軍主力大規模來援軍。
然而戰場沒有如果,幾乎沒有幾隊堅持到了阿拉伯騎兵衝到面前,潰退的步兵在輕騎兵面前更是活靶子,輕鬆擊潰了閩軍五六萬人,當場斬殺了萬把人,奪取了閩軍出關的二十萬擔麥子,百車肉乾,還有備用的刀槍箭鏃,盔甲馬鐙不計其數,尤其是阿拉伯人還悠閒地收拾了一下戰場。
閩軍坑殺對方建立的京觀還沒有在西亞引起震撼,阿拉伯人殺閩軍建築起的人頭架已經震撼了閩軍,幾千個腦袋堆成一座小山,成群的蒼蠅叮在上面趕都趕不走,還有十幾群禿鷲盤旋在天空,或落下啄食無頭屍體的內臟,哪怕看到活的軍兵,也敢紅著眼睛尖銳的叫嚷兩聲。
眼看著李捷憤怒的目光偶爾停在了自己身上,李讓忍不住低著頭縮著腦袋,生怕李捷一怒之下將好不容易到手的卓爾拎出來當著全軍斬首。
還好,死一般的沉寂持續了半晌,李捷終於聲音嘶啞的喝令起來:“敘利亞北路行軍大總管李讓,帶著你麾下騎兵,追上阿拉伯人,纏住他們,奪了我大閩如此多的補給,他們肯定跑不遠。”
“喏,末將遵命!”
可算鬆了口氣,領著部將出列接令,然後生怕李捷反悔那樣,領著郭待封姚崇還有鳶等將領,跨上戰馬,李讓撒丫子就衝了出去。
看著李讓部多招募阿拉伯人,閃族人的騎兵追了出去,兵部尚書李績算是輕鬆了下,這次和上次黎巴嫩山脈追擊不一樣,上一次阿拉伯大軍輕裝後退,而且是連夜退兵,還在要害地區設伏,前後與閩軍差不多差了兩三天路,這一次前後軍差不了幾十裡,阿拉伯人還有不可放棄的戰利品,這一次絕不會讓他們輕易逃走。
“陛下,侯賽因心狠手辣,詭計多端,憑河中郡王兵力還是太單薄了一點,吾等臣下也趕緊整理下兵馬,支援河中郡王否?”
等李讓追出去了,李績便小心翼翼的請示著,可惜李捷卻是猛地向後一揮巴掌:“不急!”
目光如電般掃過諸將,尤其是那些美索不達米亞,亞美尼亞,粟特羅馬等將軍,目光寒的令每一個將軍寒毛豎起,大熱天背後直冒涼氣。
“房俊將軍,將潰軍集中起來,諸位,也把你們的麾下聚集在這裡,寡人給你們半個時辰。”
沙啞的聲音中瀰漫著殺氣,一群將軍如同兔子一般立馬四散而去。
幾十萬大軍的調動平時沒有半天辦不到,這次在閩王的怒氣之下,諸將幾乎下令軍隊放棄了一切不必要物品,鍋碗瓢盆都扔了一地,大軍看戲那樣陣型凌亂圍了一圈兒。
被追回來四萬多美索不達米亞府兵還有亞美尼亞步兵瑟瑟發抖的被圍攏在中間,一股大難臨頭的末日氣息縈繞在每個人心頭。
一大堆還沒收斂發臭的人頭猙獰的堆在那裡,看的其他幾路大軍也是心頭震動,到處都是竊竊私語聲。
“陛下,諸軍聚齊!”
完成調兵的各路將軍膽顫心寒向頭一次感覺這麼陌生的李捷覆命。
“很好!”
陰仄仄的點了點頭,李捷的目光又落在了前些日子剛正式效忠自己的羅馬軍團兩大執政官之一的馬克西米安身上。
“寡人知道古羅馬曾經有十一律,昔日凱撒出高盧時還曾懲罰過第九西班牙軍團,可否?”
這次敗仗和自己沒關係,不過聽著自己奧古斯都冷氣森森的問話,馬克西米安這個四十多健壯的羅馬武士依舊後背發涼。
李捷連使用地點都說出來了,這個是否明顯也是根本沒有給自己否決的餘地,不過就算這樣,馬克西米安依舊遲疑了片刻,方才艱難的點了點頭。
“陛下博學,我大羅馬軍法,軍隊臨陣脫逃,叛變暴亂,十丁抽一賜死,由同兵團親自執行,餘者罰作苦力!”
馬克西米安之所以遲疑,就是因為這個懲罰太過殘忍,親自處決戰友,甚至可能是鄰里街坊,親族,對被處罰者那種身心的震撼難以言喻,也太得罪人了,果然,這話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