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澈微笑著摸了摸野瞳的頭,心裡微有些不捨,下了船,卻是野瞳道了別,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凝視了半晌,終是失笑。
每次不都是這樣的嗎?瞳兒總是先離開的那個--因為他不捨得在視野裡失去她的倩影……
時間遊走得極快,卻似乎從未改變過。
野瞳是聽風閣閣主一事似乎對兩人之間的關係沒有任何影響,昊澈看到的仍舊是那個清澈的野瞳,除了她眼底若有似無的眷戀與憂傷讓他心顫以外,一切都沒有任何不同。
過了不到一個月,楚齊燁被再次派去邊疆平亂,這次到沒有讓空稚影做監軍,野瞳聽聞昊澈要離開的訊息倒是沒有太過驚訝,撒了會兒嬌,給昊澈準備了些傷藥,也就這樣了。倒是昊澈比較捨不得,野瞳的唇因此腫了大半天,還被蝶衣嘲笑了一番。
不過,楚齊燁離開了,野瞳便也沒高興再去理睬宗祺瑤這個身份,以空稚影的身份在朝堂上大刀闊斧地成為一股極為穩定的勢力,讓皇帝都不得不對她忌憚三分。勢力養成後,卻是沒有做什麼事,只是這樣態度不明地留在那裡,成為眾人的心腹大患。
而暗戈門也被漸漸逼到了明面上來,眾多產業的相繼垮臺,就是再遲鈍,也知道絕對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腳,卻是查之不得,只知道是一個相貌醜陋的小男子從中作梗。
“花花,你為什麼要把自己去做這些事情,還要讓暗戈門知道?”蝶衣曾經這麼問過。
野瞳只是隨口搪塞了過去,沒有人知道,這個小閣主到底在想些什麼。
呵,她建立聽風閣的初衷確實是用來對付暗戈門的,但是……她終究是太重感情了……
野瞳被一陣嘈雜吵醒,起身,看見空逆等在門外,慵懶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心裡有些自嘲,澈哥哥不過是在島上住了幾日,沒有他的氣息在身邊她居然睡不好了,這幾日總是異常容易驚醒,在院子外面很遠的腳步聲都可以把她拽出睡夢。
“空大人,宮裡來了急報,要空大人速速進宮。”空逆完全與她的慵懶相反,一副急切的樣子,卻是因為顧及她的身份,而不敢催她。
“出什麼事了?”野瞳剛剛問出口,便聽得喪鐘響起,沉悶地迴響遍了整個天城。
立時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改剛才的懶散,迅速更衣入宮,心裡卻是對這個變天了的事實不很在意,唯一介意的只是澈哥哥會不會很傷心。
昔日熱鬧繁華的地方此刻卻是一片死寂與不安,只有些許女人嚶嚶的哭泣聲幽幽傳來,更是擾亂了眾人的心神。所有在朝的官員都被急招入宮內,在外的皇子也因一封封急報而在匆匆迴天城的路上。
終於,要亂了呢……
野瞳在心裡嘆了口氣,看著周圍面和心不合的眾人,看著諸位皇子的算計之色。皇帝的遺詔終於被請了出來,沒有意外的,皇位的繼承人是大皇子。看著眾皇子面上恭敬實則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樣子,野瞳的心忽然有些累了。
很快,便接到了聽風閣的訊息,皇帝的猝死倒不是因為下毒,而是因為刺殺的關係。心裡略有些感慨,在聽說昊澈回到天城的第一時間,野瞳便去找了他。
皇帝真的死了,昊澈卻是沒有了上次皇帝中毒時的暴戾,雖是嚴懲了守衛不利的人,但是眉宇間卻只剩下淡淡的感傷,叫野瞳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澈哥哥,瞳兒只問你一句話。”野瞳被昊澈抱在懷裡,感受著他淡淡的哀愁,但該做的還是要做,“你是支援楚齊乾當皇帝的嗎?”
若是其他人問昊澈這話,恐怕是要被殺了的,不過問話的是野瞳,昊澈看著她認真的水眸,點了點頭:“是。”
“瞳兒知道了。”野瞳淺淺一笑,既然澈哥哥支援他,那就是他吧!
剛接手皇位沒幾日,楚齊乾正忙得焦頭爛額。他現在可謂是腹背受敵,既要擔心兄弟們篡位,又要防備太后的攻擊,還得受到支援他的大臣們的暗示,幾乎是喘不上氣來。
“啟稟聖上,空稚影空大人求見。”小太監進入御書房,帶給了他這個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的關係,楚齊乾皺了皺眉,“宣。”
自從空稚影的勢力崛起後,他雖沒有深交,但是幾次和這個深藏不露的人的交流還算是愉快,就不知她此次過來算是敵是友了。
野瞳也沒有廢話,據她對楚齊乾的瞭解,他雖然不及澈哥哥的謀略,但是卻是個極為實際的人,很容易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麼,而找到對自己有利的因素。這樣,她開門見山地說道:“微臣此次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