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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只是一樣,你別,別對任何人,聽著。”連曜彎下身子,寶生把嘴唇移到連曜耳朵邊上,連曜感到寶生的頭髮擦這自己的臉頰,不由得臉上一熱。

寶生開始輕聲的說,連曜卻什麼都聽不出來,方知寶生在說胡話,寶生輕聲的說了又說,可是說到那麼快,聽起來只有一串音符。

寶生又說了一陣,顫顫的又睡回草枕上,卻伸出指頭認真警告連曜:“睿哥哥,記住,誰都不許告訴,我只是對你說我的心意。”連曜沒法讓她安靜下來,就掏出了那隻黑色小瓶子,倒了些藥粉在寶生嘴裡,寶生感覺一陣神思清明,漸漸睡了過去。連曜知道此處不可久留,用些稻草蓋上寶生,深深看過一眼,方避了出去。

“你要救這個孩子?”灰衣婦人盯著謝睿,謝睿冷冷看著佛像,鄭重點下頭。“然後呢,救了放去何處?”謝睿迴轉過來,答道:“我要帶她離開此處。”“你要離開?!去哪裡。”灰衣婦人緊緊追問,聲音不由有些顫抖。謝睿無畏的直視著灰衣婦人:“姆媽,從小到大我只有這件事情要求你,走到這一步,非我所願。但我一定要和她離開。”

灰衣婦人有些氣惱,偏過了頭,不肯再看謝睿,道:“走到這一步,為了個罪臣之女,你就輕言放棄。”謝睿有些吃驚,道:“姆媽,你不是說,只要我歡喜就好。”“可是我也說過,你的母親是南安郡主,她對你的期望呢!”“姆媽!”“當時這孩子還是魏國公府劉老太君的嫡出外孫女,只要你歡喜,做妻做妾都隨你,現在呢,她的父親已經下獄,劉家地位岌岌可危,別人躲還來不及,你自己找上去。你要帶她走,走去哪裡,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你放著大好前程,和一名罪臣之女私奔!這種事情,別說你的父親,就是我……就是你的母親,也絕對不能允許!”

謝睿深深看過灰衣婦人,嘆口氣道:“姆媽,你就是這麼看重功名,又獨自日日在此面佛,卻是為何?”灰衣婦人被駁回,一時氣結諾諾無話。謝睿又冷冷望向佛像道:“廟堂之爭,此起彼伏,何時是個盡頭,我當日在此說過,只要遠遠看著她,我心裡就很歡喜。放到現在我還是這話兒。若此時我放手了她,只怕此生不安,若是姆媽不願幫我,那我自去了。“

說完拂袖便邁出了佛堂,灰衣婦人又氣又急,想追上去,又站定在佛前,一步不能前行。謝睿出了絳雲苑的深色漆門,深深望回窄窄漆門一方景緻,嘆了口氣上馬,又不願回謝府,想了想,帶了侯勇直奔了衙門。夜已深,天未亮,謝睿點上了白燭,捻了捻筆芯。

侯勇此時方回道:“抬送了趙官人回去,我晚上下手重,估計這一時半會兒還躺在床上。少爺,你要怎麼回覆皇上夜審的事情。”謝睿掂著筆,遲遲不能寫下去,半響,紙上竟然點了一團指頭大的墨跡。謝睿煩躁,甩了筆去。

謝睿轉向侯勇,道:“乘著此時,如果要夜劫九門衛,成算有幾分。”侯勇暗暗吃了一驚,答道:“如果用上夫人的袖子藏兵,有六成勝算。”謝睿冷笑道:“六成,是很大了。可是她不願幫我。”侯勇皺眉道:“如果只是靠身邊半百忠心的武士和家丁,只有一成把握。”謝睿皺眉,也不說話。

侯勇為難道:“夫人不願交出袖子藏兵,暫時勉強不得她,若是呼叫新丁,只是朱丹臣前日來信,團練初成規模,每日還在操練演習的階段,此時若貿然來京相助,一怕從未實戰,不知真正實力深淺,二來怕引人矚目,授人口實。可此時少爺辭了朝中事物,若帶著寶生姑娘一路離開,路上少不了追查盤問,姑娘又傷成那樣。只是靠數十忠心的武士和家丁,也有些麻煩。”

謝睿不說話,盯著窗外快發白的天際,久久才問了一句:“如果不是劫,而是真的讓這個案子結了呢。”侯勇沒有聽的清楚,迷惑問道:“不都是劫嗎。”謝睿轉過頭來,眼中佈滿血絲,神色冷峻,道:“我要去城外找一個人。找到他,或許事情就有了轉機。”

侯勇本還想追問是誰,但見謝睿已經起身準備出發,知道事情緊急,只是趕快跟上。

城郊地方,村口的水井已經擠滿了過來打水的婦人漢子,謝睿過去向位農婦問道:“請問大娘,有位叫李早林的先生是否住在這條村子。”農婦從未見過如此公子,臉上有些紅,指了指村道盡頭一家宅子。

謝睿扣了扣門環,很久沒有人開門,又扣了扣,方有人趿著鞋出來的聲音。一個穿著單褂的老者來應了門,見了謝睿,微微吃了驚,諾了諾,道:“這位不是謝家的公子?”謝睿笑道:“有勞李醫師,正是在下,存昕有禮了。”李醫師眼珠一滾,道:“這